時笙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戒備的看向門口,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明明已經用了全力,卻連一點摺痕都沒有抓出來。
兩個穿黑色短袖t恤、肌肉結實還紋著身的美國男人從外面走進來,鷹準般犀利的目光落在床上已經坐起來的時笙身上。
光頭,長得凶神惡煞,一看就是打手的角色。
他們也不多話,徑直走到床邊,粗暴的掀了被子將時笙從床上拽下來,一左一右的架著她出了房間。
時笙被他們像擰小雞一樣擰在手裡,難受極了。
她努力克服腦子裡沉重的眩暈感,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試圖找時機逃跑。
這是一棟廢棄的別墅,雖然裝修奢華,但裡面值錢的東西已經被搬空了,留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錢又搬不走的硬裝。
地上到處都扔著雜物,從地毯上積的灰來看,主人搬走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個月。
駕著她的兩個男人看出她的企圖,冷笑,“時小姐就別白費心機了,別說這周圍有那麼多人守著,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就是給你機會走你也走不出去,沒我們扶著,你估計連爬都爬不出去吧。”
說完,他惡劣的鬆了手。
時笙雙腿沒力,比踩在雲端還漂,直接就摔下去了。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倒也不疼,只是撲了滿臉的灰。
其中一個男人將她拉起來,“真不知道季予南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看上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
時笙還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沒怎麼聽清他們的話,卻清晰的從那長串話裡聽出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所以,抓她的人是想利用她來威脅季予南?
她張了張嘴,聲音小的需要將耳朵湊過去才能聽見她的話,“恐怕你們要白忙活一場了,季總在乎的人不是我,就算你們殺了我也從他那裡得不到任何好處。”
“呵,”男人冷笑,“每個被抓來的人開場白都是這一句,你們就不能說點稍微有新意的,我他媽聽著耳朵都起繭子了,在不在乎,就看他會不會來了。”
時笙正想祈禱季予南別來,就聽那人接著說:“如果你連引他來這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也就只夠給後面後面池塘的鱷魚填飽肚子這一點價值了,那些可愛的小東西餓了三天,正期盼著呢。”
話裡,全是濃濃的惡意。
……
時笙被他們帶下樓,扔在了一個坐輪椅的人面前。
這下摔的和樓上那一下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那人用了力將自己推出去,即便地上墊了厚厚的毛毯,也足夠她疼一陣子了。
時笙雖然不是身嬌體貴的大小姐,但從小到大也沒受過什麼太嚴重的傷,落地的瞬間,當即疼得腦子一片空白,額頭上的汗就出來了。
她蜷縮著身子,咬著發白的唇,將差點脫口而出的驚呼聲硬是嚥了回去。
她抬頭,看向輪椅上坐著的男人。
仔細回憶過後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男人的五官雖然生得普通,但氣場卻和尋常的普通人不同,甚至比季時亦都更陰鷙冷狠。
他右邊的眼睛包著紗布,左眼裡閃爍著瘋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