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五年,一直追隨著先帝四處征戰殺敵,三十歲被封靖遠侯,從此便解兵權,賦閒在家直到五十歲因病亡故。
衛姝心中有了計較,合上族譜,緩步出了祠堂。
今晚且好好睡一覺,明日見了喬鐵柱和俞鴻歡,再來好好理一理這些陳年舊事。
第二日,衛姝睡了個自然醒。
一睜開眼,就見綺墨正捧著溫水站在屏風旁看著自己,欲言又止,衛姝坐起身子,問道:“怎麼了?”
“姑娘,俞管事和喬管事天剛亮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
衛姝一笑,讓綺墨給自己洗漱收拾,再喝了一碗雞絲粥才往花廳去。
剛走到花廳,就見喬鐵柱和俞鴻歡兩人出來,喬鐵柱吹鬍子瞪眼睛:“倒讓我們好等。”
俞鴻歡卻捋了捋長鬚,對衛姝行了個禮:“見過侯爺。”
衛姝這才對兩人拱手,笑道:“兩位掌櫃用過早飯了嗎?”
喬鐵柱甩了甩袖子,似乎有些不耐煩。
俞鴻歡見狀,嘆了口氣,早就囑咐過喬鐵柱在這位女侯爺面前放尊敬些,結果,他還是這暴脾氣。
他們這些舊人,在這位女侯爺面前可是半點情分也討不到的。
俞鴻歡收好心裡複雜的情緒,微微躬身,對衛姝笑道:“今日來見侯爺,實乃有要事相談。”
衛姝彎了彎唇,笑道:“賬冊昨日不是對過了麼?兩位掌櫃還有什麼事?”
“哼,你這小娃娃怎偏愛裝糊塗!”喬鐵柱冷哼,拔高了嗓門。
衛姝從容自若,道:“喬掌櫃這話說的冤枉,我打從一開始就捧著一顆真心,只是您們二位似乎總喜歡打啞謎。要知道,我笨的很,根本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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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鐵柱氣急:“你!”
衛姝悠悠一笑,話鋒跟著一轉:“但我知道一句話——若不同心,怎能同行!”
二人臉色一變,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駭。
他們知道,若今天不能給衛姝一個滿意的答案,那麼他們這些靖遠侯府的舊人就真是隻是舊人了!
喬鐵柱好不容易緩過臉色,又想輕哼,剛哼到一半忽然頓住,臉色青白交錯。
衛姝瞧著歡樂,吩咐綺墨讓下人們上些早點:“二位掌櫃裡面請,先用點早膳吧。”
這時候,衛姝完全掌握主導權,喬鐵柱和俞鴻歡兩人也只好跟著進了花廳。
待丫鬟們將早飯端了上來,喬鐵柱立馬笑開了花,因為這些吃食,竟然全是兩人平日愛吃的。
看來,衛姝早已經將兩人的愛好摸的門兒清!
衛姝坐在一旁笑著看兩人吃,俞鴻歡沉得住氣,可喬鐵柱吃的是食不知味。
他把筷子一扔,大聲道:“侯爺,實話告訴你吧,你不是老靖遠侯的種!”
“咳咳……”俞鴻歡被嗆到了,他雖然早就算準了喬鐵柱會點爆竹似的開口,可沒想過一來就直入主題,語不驚人死不休!
衛姝啜了口茶,慢條斯理地道:“我知道,但靖遠侯府姓賀蘭,我確是正兒八經的賀蘭家嫡女。”
俞鴻歡麵皮抽了抽,實在沒想到這姑娘能這麼厚臉皮。可人家說的也不錯,除了他們少數的知情人,這天下,誰不知道靖遠侯姓賀蘭啊。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驍勇善戰對北梁赤膽忠心的將軍,可惜斗轉星移,顯赫威名之下,真正知曉她的人又有幾個?
俞鴻歡很久都沒有這樣憶念起她了,過了良久,才收回滿腹思緒,起身對衛姝行了一個禮,道:“侯爺此話不錯,那您可知道?如今的靖遠侯府,在當今聖上的眼中是什麼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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