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鐵柱看起來也很高興:“小子,莫要得意過頭了,踏踏實實做事比什麼都重要。”
張博植得了話,連忙點頭稱是,對衛姝行了好幾個禮,衛姝笑著讓他別見外。
張博植滿臉通紅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放才好。
會見掌櫃一事告一段落,衛姝坐上馬車準備離開。
見馬車消失在眼前,喬鐵柱轉頭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俞鴻歡慢悠悠地捋著鬍子,笑道:“自然是把咱們手裡的東西交上去。”
喬鐵柱瞪了眼睛:“她一個小女娃能行嗎?”
“自然行,”俞鴻歡篤定道,轉念又道:“且撿緊要的事情稟告吧。”
喬鐵柱點頭:“能從蛛絲馬跡中查出線索是她的本事,前塵往事咱們知道的也甚少。哎……也不知她這般鋒芒畢露是好事還是壞事。”
俞鴻歡失神片刻,眯眼看著遠方的天空,良久之後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嘿,你個老東西就喜歡打啞謎!”
從米店出來,綺墨一邊剝松仁一邊問道:“姑娘,你怎麼什麼都不問啊?”
衛姝抓了一把松仁放進嘴裡,笑道:“有時候不問比問得到的東西還多。”
見綺墨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衛姝歪在引枕上,懶洋洋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對了,去昭陽侯府,我有事找嬴昊辰。”
綺墨趕緊撩起簾子,吩咐車伕改道去昭陽侯府。
到了昭陽侯府,才知道嬴昊辰被姬霄拉進皇宮查案去了。
衛姝想了想,還是打道回府。
到了傍晚,綺墨捧著一本書進來,說是俞掌櫃差人送來的。
衛姝正在窗前晾頭髮,連忙跳了下去,拿過綺墨手裡的書翻了起來。
綺墨見狀,又點了幾隻蠟燭。
衛姝眉頭漸漸皺起,看到最後,她忽然跳了起來。
奇怪,老靖遠侯賀蘭哲居然是個女的!
這太驚悚了,不應該呀。
她的記憶沒錯的話,年幼之時的賀蘭哲明明是個絡腮鬍,五大三粗的真漢子。
怎麼這書中透露出來的訊息竟然指向是個女子?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差錯?
她坐不住了,讓綺墨備好馬車,準備親自去見一見俞鴻歡和喬鐵柱兩個人。
剛出了院子,她忽然頓住,這兩個老狐狸送來這樣一本書,分明就是想讓她自亂陣腳。
吹著風冷靜了一會兒,衛姝對綺墨道:“罷了,你讓管家把祠堂開啟,我要去看家譜。”
如果賀蘭哲真的是個女子,那麼,在族譜中或許能查出蛛絲馬跡。
至於喬鐵柱和俞鴻歡得知自己去看族譜,一定也就知道從那書中看出了端倪。
她能忍一夜,就喬鐵柱那性子可忍不住。
祠堂陰冷漆黑,就算點了再多的蠟燭也驅散不了那股子陰森的感覺。
衛姝先給賀蘭家的祖先們上了炷香,再去裡面翻看族譜。
族譜上記載,賀蘭家祖宗幾百年前乃是先朝的將軍,後因酒後誤事被貶到湖州放牛。而賀蘭哲這一支是庶出的,因為當年鬧饑荒逃難過來。
賀蘭哲的祖父,帶著他父親做起了屠夫,至於賀蘭哲有三個妹妹,都在戰亂的時候失散,至今都沒找到。
賀蘭哲十五歲從軍,十七歲誅殺敵軍將領立功升官,從此以後平步青雲。
二十歲做了先帝麾下的驃騎將軍,二十五歲擁護先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