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侯府中,衛姝也收到了訊息,她思忖了片刻,立馬道:“沈氏死的蹊蹺,你立馬去安排,今天我要見到他們。”
綺墨點頭,立馬退了下去,安排見面的事情。
因為捉拿刺客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誰也不敢隨意去大街上溜達,就怕一不小心被當嫌疑犯拉去坐牢。
被活捉的那個刺客,昨夜咬破毒丸中毒身亡。
姬霄正順著刺客口中吐露的訊息,順藤摸瓜的查下去,就盼著能早日破案。
可惜天分有限,他不得不請嬴昊辰幫忙。
選秀、查案、捉拿刺客,滿朝文武忙的是雞飛狗跳。
下午的時候,衛姝也換了男裝,前去查商鋪的舊帳。
在一家米店,她見到了賀蘭哲留下來的舊部。
除了綺墨和她二哥,其他的都是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
“見過侯爺。”
衛姝扯了扯嘴角,已聽得出來他們嘴上叫她侯爺,可這些人心裡是不怎麼服她的。
也是,若她一來,這些人便表現出卑躬屈膝的態度,那她恐怕也對賀蘭哲留下來的人沒多大興趣了。
她點頭,不卑不亢道:“今日我來見大家,主要為了一件事。”
說著,她彎腰對大家行了一禮,道:“這些年來,多謝各位對靖遠侯府的扶持,自我襲了祖父之位起,首先要做的,便是還大家自由之身。”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楞住。
一個身穿藍布褂子的老者率先跳了出來,“你這是何意?”
衛姝笑得很誠懇:“各位掌櫃都是祖父留給靖遠侯府的依靠,這些年,靖遠侯府多虧了大家才能屹立不倒。如今我賀蘭璇襲爵,自然到了各位掌櫃安享晚年的時候了。”
“你……你!”
那老者聞言,簡直氣得炸毛,大聲罵道:“你也知道我們是老靖遠侯留下的舊部,你如今翅膀硬了,想飛了。告訴你,若是沒有我們這些老傢伙,你靖遠侯府早就被那賀蘭文鈞掏空了。”
衛姝點頭,依著他的話道:“您老說的對,若不是您們千辛萬苦的支撐著,我和我娘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比如前陣子我被人誣陷之事,若不是綺墨不眠不休地照顧我,今兒站在你們身旁的人,只怕也是我父親。”
“你!”藍衣老者還想說話,卻被另一個掌櫃拉住:“喬鐵柱,你這老東西,就少說兩句。二姑娘既然能以女子身承襲侯爺的爵位,是憑著她自己的本事。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啊呸,俞鴻歡,你說的輕巧。若不是我們攥著家底,他靖遠侯府能維持到現在?就那賀蘭宓能在病中天天吃上人參……”說到這裡,喬鐵柱的聲音忽然低微了下去,他是個直腸子,現在也明白衛姝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了?
這位女侯爺是在怨他們。
不,更準確的說法是,這位女侯爺心裡跟明鏡似的。
當初,她是扶不起的阿斗,他們這些掌櫃就遠遠地看著她們娘倆自生自滅。
如今她能扶起來,卻從來沒沾他們的勢,所以,他們這些掌櫃對她來說,用與不用根本沒多大區別。
但,他們若是想利用她的身份做些事情,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兒。
“侯爺,你就不怕我們都撂下擔子之後,靖遠侯府這麼大的家業誰來支撐。只憑你一人,恐怕撐不起來吧?”喬鐵柱氣不過,冷譏道。
俞鴻歡一行人皆默默地站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綺墨在一旁急的團團轉。
哎喲,我的姑奶奶,怎麼一來就劍拔弩張的?這些掌櫃,可都不是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