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女人啊,都是披了豔皮的惡靈,她唯一可以倚靠的就是眼前這人,滔天的恨也得嚥下。
李沅辰自始至終為這天下牽絆,也許比起其他皇弟,確實……是失去太多了……或許母后也念著父皇對她的那點情分吧,可惜……她卻是忍著眼淚,坐上太后,除了權利,再無其他。這偌大的後宮,好像一個花樽,所有的花,綻放或凋零,都是為了賞花人的得到賞花人的垂青罷了。
但願她在心上人不在的日子裡,也能過得很快樂吧,嫁給愛的人不是錯,唯一就錯在她愛的人,是這樣一個活在勾心鬥角,風雲突變的帝王家……。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可在爭寵的女子眼中,只有這至尊之位給予她們的權利,而為這權利,她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任何人。
雙手顫抖著,把她緊緊擁入懷裡,那樣的溫度,和當初一樣,從未變過,或許是她用她的雙手織就了這份情意。
她那麼純良,又怎麼能保護的了自己和孩子……。
聲音似乎比以往更加沉穩平靜,只是多了幾分與她人相處時沒有的柔情。“你放心。不管是誰。我都會讓她為你和孩子,付出應有的代價!哪怕……是皇后”
瑩瑩的淚珠輕柔的爬牆她的發,闔眸而泣。
相信我,好嗎?
賢妃一句輕柔呢喃扣開她的心絃,寶髻浸珠淚,滴滴落卿心。還是江南三月煙花雨裡的女子,和她愛的公子,風停了,滿天肅白徐徐散漫開來,她還能說什麼,這怨意全化在他的濃情裡,不忍他難做,不忍無故喪子,種種糾結酸澀在闔眸的一瞬間的化成淚兩行。
“沅郎,如果……”
“如果我們能回到過去該多好”
倏爾周身失了力氣,她徑直倒在了榻上,頭頂是錦繡華紋,刻著趙氏的富貴榮華,跌宕在風月裡染了塵埃,牗外還是那寒意一點一點滲入人骨髓,靜寂的冷。
“我信你。”
用盡全身力氣才丟擲這一句,舊日歡好恩愛,耳鬢廝磨,一一劃過眼前,嘴角留一抹苦笑,隔了萬重山的澀。
黑衣人,宮牆下,亥時一身黑衣,黑巾裹面,負手而立,主子禮待下人,對自己更是有恩,為主盡忠效力在所不辭。
“大人,人已帶到。”
轉身,黑夜裡只路,只露著眼睛看人。俊俏模樣,看去算是伶俐。
開門見山,遞去小瓷瓶,“你家是錦官城,又是賢妃宮裡的?你靠的近,賢妃日常用什麼,吃什麼,你都有所瞭解,聰明些,不會虧待了你。”
“聽說你父親曾為錦官城長史做事,因犯事受到刑罰,打殘落了病根,長年累月忍受煎熬。哥哥前線詐死,掩人耳目,逃回鄉里,這罪誅九族都無妨。”
“你父親是被冤枉,長史之事會再查明。如今已請了錦官城最好的大夫為你父親治病,你哥哥也都妥當,家中皆好。你一個小小宮女在賢妃那裡可得不到這麼多。”
“今夜未見過任何人,否則你永遠見不到你的家人。”
賢妃婢,錦樂宮,亥時吳儂軟語的調兒還沒有停歇只是煙波綠柳換了幾番,柳樹下溫一壺茶煮一盞酒瞧著過境的南風十里不過痴夢。那一城的繁華風月和戲子花魁的纏綿多情猶歷歷在目。望著錦樂宮的匾額,我心中自是有一番掙扎。
“無情最是帝王家,今朝您失了寵,便別怪了我。”
遠遠的朝著殿前叩了三個頭,眼中越發堅定,爹爹,哥哥,有那位大人物幫忙,日後你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女兒死不足惜。
輕輕走入賢妃的寢宮,對一切的熟悉讓我熟門熟路。未驚醒門口熟睡的婢女,望了一眼榻上之人。
躡手躡腳的將人給的藥扔在了香爐之中,匆忙之下卻落下了一支宮中貴人特有的金釵卻渾然不覺。按著那人的指示有意的留下錦官城主子家家傳的玉佩。
慌張離去。天明還不知會如何。
黑衣人,宮女廂房,亥時心記主子話語,“事成與否皆殺之。”“感染難治之症,宮人斜多一人又何妨。”
查明錦樂宮宮人住所及當值安排,隔日夜裡趁著當值交接,屋內人走開,她正回來。將木桌上換上尚宮局還未來得及處理掉的茶具,上一個用的人或許已在宮人斜遭鳥蟲雕琢。
露著眸子,她應認出來。“這是賞你的。你的一切用具,皆會照著宮女規格換新,但材質是上好材質。金銀之物多了,免得叫人閒話,以後總有賞你的時候。”
賢妃婢,宮女廂房,亥時紅木窗欞的鏤空雕花木格子透露著流年歲月的滄桑,遠處深深的一抹黑色低低的盤算在九重天的上空。細小的灰塵在微微搖曳的光影裡沉浮翻轉,回到房中的自己總算是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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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天明。該了結了。
視窗跳進一人,驚了自己箭在弦上的心。
聞人語,慌忙接過桌上的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