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陣竊喜,鼴鼠可是一種可愛的小動物。小時一直看那個動畫片,便跟著土湧起的方向挪動。
一直挪到一顆玉米跟前,土堆停止了向前推,若離仔細地看著,不大一會玉米根部擁起的土下面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
剛開始若離有點高興,有這樣可愛的小鼴鼠,過了一會她覺得心裡有種被啃噬的感覺,這才醒悟,鼴鼠是很可愛,可那是在動畫片裡,現實是它還會啃玉米的根。
如果玉米的根被咬壞了,那麼玉米就會死去。
她忙站起來,用力的在土堆上踩了幾下,地下的聲音慢慢停止,土堆也沒了動靜。
她站在土堆前等了好一會兒,地下又開始發出悉悉索索的啃噬的聲音。
她又用力的踩了幾下。
剛才的欣喜被擔心所代替。地裡的這些莊稼可是他們這些人後半年乃至明年的口糧,雖然鮑天麟有本事從黎府倉庫裡借一點,終歸是吃自己的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回到院子裡,甄珠兒甄貝兒已經將衣服洗好搭在了院子裡,見鮑天麟和甄一脈抬著水進來。甄珠兒忙上前迎了一把,眼睛四下搜尋若離,見她甩著兩隻手走在後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若離裝作沒看見,心中暗想鮑天麟自己要幫忙的又不是她指使的,別人有什麼心裡不平衡的。
見她不予理睬的偏過頭去,甄珠兒甄貝兒幫著將水倒進缸裡。甄貝兒只是用手輕輕扶了一下厚重的木桶的底部,便轉過眼睛看著外面,對站在一邊拍打著鞋子裙角塵土的若離說:“金若離,你也真是的,自己輕輕鬆鬆的,讓天麟哥哥和一脈抬水。”
若離不屑與她爭辯,拍打著腳上厚厚的土,心裡想著要怎樣將那鼴鼠還是猯的破壞分子趕出玉米地。
甄貝兒見若離無視自己的話,還當著鮑天麟的面,有點面子上過意不去。想說她兩句,但是知道若離是不會給她留面子的,她說什麼她一定會還回來的,便嚥下想說的話,只是狠狠的盯著她看,和甄珠兒的目光如出一轍。
若離也沒理會。
鮑天麟甄一脈在甄珠兒甄貝兒毫無作用,有點虛張聲勢的幫助下將水倒進缸裡,就走了出來。
若離將鞋子上面的土磕乾淨,感覺鞋子裡面還有,硌得腳難受。又坐在院子裡的小杌子上脫下鞋子,將裡面的土倒了出來。
剛剛將鞋子裡的土倒乾淨,還沒穿上,耳邊就響起甄珠兒大驚小怪的驚呼:“金若離,你這是在做什麼?讓天麟額哥哥和一脈幹活也罷了,還當著天麟哥哥的面脫下鞋子,一個女子大白天的脫鞋子成何體統?”
這種驚呼彷彿是若離做了什麼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大事。若離嚇了一跳,忙將鞋子踩在腳下站了起來。等明白了只是因為自己脫掉鞋子,才以少見多怪的目光回了她一眼,重新坐回杌子。
慢慢悠悠的將鞋子穿好,這才站了起來。
鮑天麟若無其事的看著她笑,甄貝兒甄珠兒的眼神幾乎能殺死她,見她不理不睬就一直盯著她,甄一脈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最後默默地站在若離身後。
“這麼看著我作什麼?”若離終於有點受不了甄珠兒甄貝兒的眼神,不就是脫掉鞋子了嗎,以前整個夏天都是光著腳丫穿著涼鞋的。光腳丫子時不時的在外面的,這只不過是倒了一下鞋子裡的土,又不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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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站起來沒好氣得問:“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甄珠兒氣急敗壞的看著她。很為她的不以為恥感到羞恥。
“一個女子,大白天的將腳露出來,還問我們看著你做什麼?金若離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的?”
“鞋子裡面進土了,剛好在院子裡倒一下,怎麼了。有什麼大逆不道的?真是的。”若離不想看甄珠兒甄貝兒似乎自己犯了天大的事的樣子,輕描淡寫的半解釋半責怪的說了句,轉身進了屋子,任外面甄珠兒甄貝兒氣白了臉說了好半天。
她覺得有點無無聊,兩位小姐時不時的想要從她這裡找到一點耀武揚威的感覺,而她又偏偏的不會給她們得逞。但是她卻不會將這些事放在心上。畢竟是兩位未成年少女,在她這裡威風幾句也只是找點以往的感覺罷了,並不影響大她的計劃和目的。
甄一脈也許是覺得姐姐說得有點過了。卻也覺得若離這樣有點不妥,便一直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子。
“一脈,沒事,讓她們說去吧。”見甄一脈的樣子,若離反過來安慰他。
甄一脈見外面沒人跟著。小聲說:“姑姑,我大姐二姐說的是有點過了。不過姑姑也不能當著天麟哥哥的面將鞋子脫下的。”
只是脫了鞋子倒出裡面的土,難道脫鞋子還有什麼說法。
“一脈,難道不能脫鞋子嗎?”
如果真的有什麼講究,那還是問清楚的好,免得以後在出差。
“女子是不能當著男子的面脫鞋子的,就是對著自己的夫君脫鞋,也要背對著他。”
甄一脈看若離似乎一點都不都懂這點道理,便小聲對她解釋。
若離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麼個規矩。
不由得對剛才自己的行為感到一點點的難為情,當著男子的面脫鞋子,雖然在她的記憶中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被甄一脈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點不禮貌,但是她確實只是想將鞋子裡的土倒出來。
可是心裡還是有點不服氣,就算是自己錯了,好好說清楚不就得了,那兩個小姐只知道以訓斥的態度跟她說話。
哎,這不算太萬惡的舊社會規矩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