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樹梢灑在身上,他的腦子裡總是哥哥和若離嘴對嘴的情形,揮之不去抹之不掉。
實在難以平靜便跳了下來進了院子。
鮑天角坐在炕沿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春雅站在一邊兒,兩盞燈照的屋子裡猶如白晝。
見鮑天麟沒有敲門就進來,鮑天角愣了一下放下手裡的書看了眼,見他神色不安示意鮑春雅出去。
鮑春雅的腳剛剛離開門檻,門還沒關上,鮑天角便問:“天麟,你神色不對,出了什麼事?”
鮑天麟猶豫了一下,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鮑天角:“大哥,我是想說,金若離她是定安王的義女,已經決定以後要給甄世子做姨娘的。”
鮑天麟眉頭皺了皺眉頭,眼神深邃起來:“天麟,你想說什麼?”
鮑天麟微微低了低頭:“大哥不可打她的主意。”
鮑天角的眉頭舒展下來,眼神也清澈起來:“是貝兒說了什麼?”
鮑天麟看著腳下:“不管是誰說了什麼,大哥你不可對金若離有什麼企圖。”
鮑天角輕輕一笑:“天麟你放心,你大哥還是知道以大局為重的,江山社稷為大,女人只不過是件衣服。”
鮑天角說著話,想起了若離說過的江山美人可以兼得,愛江山更愛美人,眼神頓了頓。
鮑天麟的腳開始在地上畫圈:“可是大哥,貝兒妹妹說你和金若離嘴對嘴。”
“什麼嘴對嘴,這個甄貝兒簡直胡言亂語。”鮑天角有點情緒激動,語氣加重了一點,不過那幅畫面突然在腦海裡閃過,雖然不是甄貝兒說的嘴對嘴,也已經差點完成,解釋了一句:“大哥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見她總是看著腳下,以為一脈在哪裡,伸過頭去看,她剛好就抬起了頭,就撞一塊了,剛好貝兒就出來了。”
鮑天麟聽完鮑天角的話,心裡豁然開朗,剛才那點堵著心口的東西突然間蒸發,聲音也活潑起來,他抬起眼睛看著鮑天角輕鬆的說:“沒有就好,我是怕大哥桃花運太多,到時候難以收場。”
鮑天角無謂的一笑:“大哥知道,只要你的貝兒妹妹一念叨,你就不相信大哥了,這要是以後你們成了親,枕頭風一吹,豈不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那不能,你弟弟我也是一個堂堂男子豈能被一個女子左右,這不只是來問問,聽她的還不亂了套。”鮑天麟恢復了笑臉,依然低頭畫著圈。
鮑天角輕輕的一笑,帶著一絲戲謔:“那是自然,我的弟弟怎麼能被一個女子左右呢,不過是受另一個女子的影響罷了。”
鮑天麟抬起頭不認同的問:“大哥,你弟弟我受那個女子的影響了?”
“當然是金若離啊!”鮑天角對上鮑天麟的目光:“她說什麼你不就去做什麼了?”
“她說的很對,就如今晚,大哥你是沒看到外面那些農人,幹起活真的很賣力,如果這些人去從軍的話,一定會奮勇殺敵。”鮑天麟又低下頭去“可是他們剛來的時候還有一點懶散。”
“明明是一樣的錢,這樣一給效果就是不一樣。”鮑天角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金若離是怎麼知道這個道理的。”
鮑天麟在一隻腳在地上畫著圈:“也許是她從長在民間,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也許吧。”鮑天角應了一句:“這也難為她了,天麟這幾天辛苦你,不管以後收成好與壞,農人該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哪怕是做做樣子。”
鮑天麟應了一聲:“大哥我知道,你就放心吧,那我出去了,估計雞也該叫頭遍了,金若離說要給他們管飯。”
鮑天角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鮑天麟走了出去。輕輕搖了搖頭。
他的這位寶貝弟弟今年剛滿十五,如果還在京城就該替他物色王妃了,他自己已年滿十八歲,按理說早該有了孩子,可是因為他太招女子喜歡,很多王公大臣的女兒都非他不嫁,甚至不惜做側妃,加上他自己也眼光太高,對自己的妃子要求比較高,一直沒有令他真正心動之人。這個位置暫時空缺。
但是雖然王妃,側妃的位置空缺,侍妾卻成群。他卻不準任何人懷有他的孩子,他認為嫡子必須得是第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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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才鮑天麟的話,自己都覺得可笑,那麼多的公主郡主甚至千金小姐排著隊想要嫁給他,他都不能確定。可愛的弟弟竟然警告他不可打金若離的主意,這個金若離怎麼能入他的法眼呢。
可是隨機他的眼睛眯起了起來,面對金若離某一刻他真的心動,那絕對不是突然間的心血來潮,而是內心真實的渴望。
難道面對對女人有了心的感覺?他坐直了身子,自從他的師父名震江湖的媚眼無雙燕無憂將他的看家絕活私傳給了他。只要他動用眼神,女子們無不前仆後繼投懷送抱,當然這種絕活是不能輕易暴露的。只能是在平時需要時目光摻雜一點就足夠了,而且他絕對能夠駕馭。
媚眼無雙並不是靠媚眼闖天下的,他武功蓋世,只不過他的眼睛比女子還嫵媚,對女子有著致命的誘惑。江湖人為他取了這個綽號。其實並沒有人知道他的獨門絕活,以為他天生命犯桃花。他一生桃花氾濫。卻沒有取妻,年歲不大早早逝去,臨走之前,才將他的不為人知的眼神媚功傳給了鮑天角,還給了他忠告:此媚功絕對是真功夫,絕不可外傳,更不能讓人知道。
有了這種功夫,鮑天角小小年紀對女人就沒了心動的感覺,不管他用怎樣的方式對待她們,都能將她們迷得失魂落魄,也許是因為得到的太容易,不管他如何銷魂蝕魄,心卻如死水般一點波瀾也不驚。
然而面對這個他從未在意甚至覺得粗俗不堪的金若離,他竟然不知不覺的自我暴露,不是在刻意的誘惑而是自然流露,難道是他真的想魅惑與她。
“大哥,時辰不早了。”春雅柔聲細語的聲音打斷了鮑天角的思維,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粉面含春,雙眼迷離。
不由得聚起眼光冷若寒蟬,春雅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鮑天角抬起腳踹下去,低吼一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