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叫頭遍若離就睜開眼睛,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喊醒甄一脈小解完,就去廚房裡生火。
鮑天麟推開大門進來,站在廚房門口:“金若離,他們卸犁了,是在外面吃還是在院子裡吃。”
“還是在外面吧。他們估計也不會進院子。”若離忙著往灶膛裡添火,蓋傾眉端著兩大碗清燉魚利利落落的走了進來,見鮑天麟在廚房門口,卑微的屈了屈膝,鮑天麟讓開,她進了廚房。
鮑天麟看著兩個女子沒一會就將兔肉,菜多面少的饅頭蒸熱,還拌了胡蘿蔔絲,看著都很不錯,說了句:“那就將屋子裡的飯桌搬了出去,小凳子也拿出去,就在門口吃吧。”說完先進了若離的屋子,拿出小飯桌小木凳。
司馬小嬋春枝春雅也過來,見沒什麼忙可幫,站在外面。
鮑天麟走了進來大聲地喊了句:“金若離,已經好了。”
“先將這兩盆水端出去,讓他們洗洗。”若離將蒸籠起鍋,蒸鍋水舀在洗臉盆裡,春枝忙端了出去,到了院門口,蓋星雨伸手接過過去,小聲說:“我來吧,全是男子,你一個女孩子不宜露面。”
春枝將洗臉盆交給,看著他邁著儒雅的腳步,心裡微微一暖,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孩子心還挺細。
鮑春雅在院子裡看著外面的人洗完了手,幫忙將飯菜往外送,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雲蓋星雨在門口接了出去,不大一會外面就春來狼吞虎嚥的咀嚼聲。
常有發和他的兄弟子侄門,圍著兩張小方桌吃著大腕的蒸兔肉,清燉魚,菜饃饃,感覺是吃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他們長在山中。兔子多的都成了禍害,平時卻捉不到,山裡沒有獵戶,兔子們又跑得快,除非是那些不長眼的兔子自己撞了進來,或者撞在樹上那個,他們來個守株待兔。
至於魚,基本上不吃,這裡是北方,沒有什麼湖泊海洋。除非發大水將魚兒衝上河床。
若離幾個站在院子裡看,不看吃相只聽聲音已覺得聲勢浩大,看到吃相若離覺得口內溼溼的。胃裡面也蠕動起來,跟著讒言欲滴。
便轉臉對蓋傾眉說:“姐姐啊,都說吃飯要人多,果真沒錯,你看看外邊吃的多香。聽著都讓然覺得香。”
蓋傾眉也覺得口水快要流出來,用手輕輕擦了擦:“妹妹說的是,誰不想吃飯了,聽一聽這吃飯的聲音,包管他好了。”
司馬小嬋看著外面的人很大聲的吧唧著嘴巴,嘴裡吐著骨頭。腦子裡出現黎寶根清秀卻又流氣十足的的臉龐,那隻瓷實的白花花的大饅頭,美味的雞腿。
那隻雞腿的味道比起以前她吃到膩的雞腿來。簡直就不是一種東西,她不知道雞腿原來這麼令人回味無窮。
外面飯桌上的飯菜一會工夫就風捲殘雲般的一掃而光,常有發起身,鮑天麟從院子裡走了出去,剛才這些人吃飯的時候。鮑天麟司馬翼幾個就進了門
對於這些官二代們來說,給他們將飯端出去已經是最大的放低姿態了。站在一邊看他們吃飯,那是萬萬做不到的,況且實在受不了巨嚼聲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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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發一邊囑咐幾個子侄將扔在地上的骨頭埋進地裡,將空碗摞起來,他還是懂得一些規矩,並沒讓將碗碟送進院子。
見鮑天麟出來,他弓著身子抱拳:“多謝田兄弟款待,地已經耕了一大半,今晚一耕就完了,剩下的就是播種,得再等幾天,天有點旱,須是下點雨才好。”
鮑天麟笑著回他:“這個不急,常大伯,我們也不懂得下種時間,地耕完了什麼時候適合下種什麼時候再種,不過就今晚耕完地,我會將剩下的銀子給你們。”
常有發低頭小聲推讓:“田兄弟,這個不急,你們也不寬裕,聽說你們得自己養活自己。”
鮑天麟微微一笑:“我們的事我們自當解決,出了苦力的人的錢一定得給。”
常有發重重抱了抱拳:“田兄弟,你小小年紀說話如此中聽,以後如有什麼忙要幫的,哪怕不給銀子,我們也隨叫隨到。”
鮑天麟說了句:“多謝常大伯。”
目送十位不同年齡的男子漢們走過田間,過了河,漸漸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鮑天麟這才覺得眼睛發澀,轉身對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說:“都回去睡覺吧,天快亮了。”
幾個人陸續進了院子回了屋,春枝春雅將碗碟桌子凳子拿了進來。
“你們也會去睡會吧。”若離將碗碟放在案板上,對準備洗碗的蓋傾眉說:“姐姐也回去睡吧,一晚上都操心這事,也沒睡什麼覺,睡眠對女人很重要。”
蓋傾眉笑著說:“妹妹,你不也沒睡好,你比姐姐小很多,更要注意。”
若離一邊將碗碟圈在鍋裡,往鍋裡倒了些水,一邊說:“我能扛過去,姐姐就不需要扛了,不過姐姐,你真的不像郡主,一點沒架子沒有,什麼都會幹,不像我們那兩位,什麼都不會脾氣倒不小,整天價不是這事就是那事。”
蓋傾眉苦笑一下:“其實貝兒小姐和珠兒小姐都不是嫡出,地位還不如小嬋小娟呢,只是定安王也就這麼一個孫子,兩個孫女,可能是從小寵壞了。”
“好了姐姐,我們走,火也滅了,等會兒起來做飯的時候順便洗。”見蓋傾眉還要洗,若離將她輕輕搡出了廚房:“好了姐姐,快回去睡吧。”
回到屋子裡倒頭便睡,眼睛都睜不開,腦子昏沉沉的卻也急忙睡不著。
“金若離,金若離,快點起來。”好不容易睡著,睡得正香,門外傳來狠狠的敲門聲和甄珠兒急促的聲音。
若離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還有點疼,不耐煩的問了句:“怎麼了這一大清早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