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都踟躇時,一個小沙彌跑過來找紫冰,見到紫貂竟像見鬼了一樣:“你是誰啊?”
紫貂甚是不解,答道:“我是紫貂啊。”
“你……你不是剛跟師父在後院?”小沙彌指著紫貂說。
“我剛來,哪裡會……不好,師父!”
兩人急忙跑往後院。進了院,就見智聰方丈盤腿坐在殿前的臺階上,旁邊站著拎著刀的紫貂。紫冰一驚,問對身邊的紫貂:“這是?”
“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易容之術。”
“快去叫人!”
“你去,我在這。”紫貂堅持道。
“快去啊!”紫冰吼道,自己上前準備伺機解救師父。未等她近前,從後殿的屋簷裡飛出幾十個遼國打扮的人。
假紫貂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放肆地大笑:“方丈,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的好徒弟?”
原來遼人用人皮面具,易作紫貂模樣,趁智空方丈不注意,封了他的全身穴道。現在用方丈來要挾楊五郎自投羅網。
紫冰手裡沒有兵器,本想著藉機奪刀的,沒成想一下子出來這麼多人,毫無機會。她遲疑地後退了幾步,不知該如何應對。
遼人見是一個姑娘,頗不放在眼裡:“小姑娘,你去告訴這些和尚,拿楊五郎來換,要不就殺了他!”
“我怎麼知道楊五郎在哪兒?”紫冰試圖拖延時間,等待援兵的到來。
“你不知道沒關係。我反正是沒多少耐心的。”說著就往智聰方丈的胳膊上割了一刀。
“別!”紫冰有些慌了,“我去找,我去找。”
身邊一直跟著的小沙彌湊近耳語道:“師姐,師父讓我傳話,萬死不能交出無姓師兄。”
紫冰正六神無主,眾家師兄弟趕來迎戰。紫貂、雲龍各帶著一隊人分頭包抄。遼人為了佔盡先機,幾十個人一齊飛身下來,說話之間一片混戰。
紫冰寶劍在手,又有智痴師叔給她打外圍,便有了底氣,且戰且進。遼人見紫冰近身,衝著智聰方丈直刺過去。紫冰不料這一招,匆匆抵了兩招,卻發現劍鋒無法觸及對方。只好繞到一側,本想飛身過去,或是刺傷或是奪刀。可當她起步躍起時,頭頂一把刀朝她飛過來,她本能的身體一縮,這自然牽連著下一招會使的不到位。
智聰方丈見狀心中暗急:“紫冰要失手了。”
“紫冰,躲——”不遠處智痴師叔的聲音像撕裂了一下大叫。
紫冰還未做出反應,眼前的一條光亮便刺進了身體。紫冰一聲慘叫,掉了手中的劍,那人拔出劍放肆地狂笑。紫冰用手捂住創口,靠著身後的石階殘喘著,眼前不斷地晃著狂妄的笑臉。
“劍!”紫冰忍著疼叫了一聲。
不遠處的一個武僧順手把劍扔過來。紫冰的身體已經無法躍起,劍在中途就被臺階上的人踢飛了。眼看紫冰就要倒下,雲龍不顧一切地拼殺近前,一彎腰把劍從腳下方飛將出去,衝著紫冰喊道:“海底撈月。”
雲龍曾經教過紫冰這一招。紫冰努力地運了口氣,身體整個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快著地時,右手往前一伸接住了劍。落下的雙腳一點地,右手迅速一推。沒待那人反應過來,劍就刺進了狂笑人的脖頸;劍拔出時,那人笑容仍在。
紫冰再也撐不住了,身體如這寒冬的落葉一般無力的飄落。智痴師叔拼殺過來,架住紫冰。
“快,師父……解穴……”紫冰示意著。
智痴見雲龍衝過來,便把紫冰遞給他,自己殺上臺階伺機解救智聰方丈。雲龍架著紫冰,拼力想要廝殺出一條退路。無奈遼兵太多,一時進退維谷。
待智痴和尚給智聰方丈解了穴。智聰方丈運氣撐斷了繩子,取下頸上的佛珠,拽斷了,一顆一顆擲出去,多人應聲倒地。雲龍才瞅準機會抱著紫冰退到側院。
紫冰受了重傷,粗粗地喘著氣。雲龍一邊大聲吼道:“來人,來人,治傷!”一邊把紫冰放在地上。他擁著她在懷裡微微坐起,見她按著傷口的手有些無力,就忙把自己的衣襟撕破了給她止血。
八王聞訊趕來,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了,啊?”
“快,王爺!我點了傷口附近的穴道,可還是止不住血。”
“祺瑞,針!”八王也大吼,“拿針來!”
紫冰緩緩抬起右手,伸向八王:“王爺——”
八王一手抓住她滿是血的手,一手搭著脈。
“姐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