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是她見過的一切。
畫面轉變太快,她甚至來不及驚訝曌曾經居然是式神的事實。不過,她看見的這些尾火虎是看不見的,因為畫面在她的腦子裡、在識海中,不是在眼前。
所以,尾火虎看見的只有紙精那張像煮熟的雞蛋被剝殼的壯觀景象,以及它熟悉,不,應該說是曌熟悉的一張蒼白文弱的俊臉。
若說此前紙精看起來是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現在的他看起來更是年輕不少,二十來歲的模樣,一如初見時。
“竟然是他……書筠。”可惜,它能借白霜的眼睛看,能借她的耳朵聽,卻借不了她的嘴說話。只能皺了眉看著眼前熟悉的男子不斷用妖魂之力把文字送過白霜,還給百鍊。
它握拳在白霜心中怒道:“真是無藥可救!”
然而,它的憤怒外面那人不可能知道,就連此時的白霜也感覺不到。她的識海暫時被“劫持”,和尾火虎也徹底斷了聯絡。能看到、能感覺到的,只有那些文字帶來的東西。
白霜看到寒冬飄雪,一座臨湖的竹屋嫋嫋青煙。
冰封的水面上被人開了個洞,洞邊放著小凳子,上面坐了個人。銀裝素裹,一根魚竿,一個魚簍,裡面還有兩條活蹦亂跳的銀背雪肚的大肥魚兒。
垂釣人是個鬍鬚捶胸的男子,五十來歲的樣子,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不是滄桑,而是歷經世事的廣博。
縱是年過五旬,依然可看出是個長相不俗的老頭子。他臨湖垂釣,將自己差點融進這冰雪裡,若沒有身邊放著的那把長劍“破壞”景色的話。
等等!那把劍不是、不是白家的傳家寶——騰蛇劍嗎?!白霜正想看個仔細,眼前的場景忽然轉到竹屋。
紅泥小火爐,天雪配烤魚,邊上還有一壺燙得暖呼呼的梅花釀,真真是逍遙自在的小日子。特別是那圍坐在火爐邊上行酒令的幾個傢伙,歡樂的很。
白霜看清他們的臉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曌在裡面!他錦衣華服,還披了一件邊緣綴著白毛的披風,正端著一杯酒歪在廊下朝湖面釣魚的人喊:“老頭子,夠了!你是要撐死我們幾個啊。”
微醺的面龐還是那麼精緻好看,不同的是他的耳朵是一對兒尖耳朵。
“你身為式神是這麼稱呼自己主子的嗎?”一身紅衣力壓院中紅梅的百鍊撇他一眼,夾起一塊魚肉在小碟子裡蘸了蘸,放入口中。
曌懶懶勾起唇:“你不服氣就自己和他契符去,在這裡酸什麼酸?”
“你!哼!”百鍊筷子一砸,“他是我的摯友,是我要為之煉器的人。而且,我乃天地初始就存在的神物,哪能隨便和人契符?”
曌用手支著腦袋,醉眼迷濛,說出的話卻能噎死妖:“不是不想,只是不能。整天到處躲的膽小鬼。還總是偷懶。”
“我劈死你個毒舌男妖!”百鍊抄起鐵錘,錘頭上爆出“嘶嘶”作響的雷電,不由分說一揮!霎時,虛空中猛地出現一個臉盆大的大鐵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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