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北央來的公主麼,不讓她跌兩下,她就以為南陵的地是多麼的柔軟呢。
進了屋的西芽向國主拂了拂身,徑自坐下了。
梵箬籬等著,等她告狀呢,可是西芽卻完全不談剛才的事,而是說起了別的。
她不想困在國府裡頭,想出去溜溜。就不知道南陵的國後能不能出門溜溜的?
南陵國的國風原本是嚴謹的,但亡國之後一時又鬆散了,到了梵彥笙復國後雖然試圖恢復往日繁熙,奈何國力已經不容許了。
到了梵箬籬繼位,他分明看到了南陵國根本經不起任何的折騰,哪怕只是將國府擴建也顯得力不從心。就算想要有什麼大動作,恐怕也得等到他下一輩了。
他與西荒和北央斡旋至今,也就是為了讓南陵能有足夠喘息的機會。
否則為何要委身人下。
南陵軍務非他所管確實是真,一來他並不擅長帶兵打仗,二來國主一人操心有限,他又不是父親那樣精力充沛日夜不歇之人,其實南陵真要出兵倒也未必會亡,只不過在南陵國內,所有的大臣都心高氣傲完全沒有寄人籬下的心緒。
以軍務大臣廖伯來說,若要他出兵那也是為南陵一戰,斷不可能為北央而戰的。
往日送去北央面見央帝之人那都是梵箬籬精挑細選的,都是些軟骨頭玉面郎,最會阿諛奉承,在央帝面前說完的話回來一個字都不會多提。
因此央帝就真以為南陵國主處境艱難,下屬的臣子都不聽其號令,南陵國主做什麼決定都作不得數。因此還經常同情國主,問他是否需要幫忙整頓南陵國內之綱。
國主倒是很客氣的婉拒了。
所以西芽接收到的訊息基本上全是假的。南陵人崇拜北央大軍是假,南陵人根本看不起北央冰寒之地。南陵國上下唯北央大國馬首是瞻亦假,南陵國上下書生之氣,本事不大脾性反大。南陵國臣民軟糯也假,南陵國臣民口軟心也硬,面上可以捧你天花亂墜,私底下能服你那才是鬼。
梵箬籬是逐漸摸清楚了這些人的脾氣才會不得已選擇無為而治,就算他有滔天之略,強壓著那些人做事,結果一定是一塌糊塗。但由著他們來,偶爾戳一戳,反倒效果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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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有滔天之略。
“喝茶?”梵箬籬故意倒了一杯水放在西芽面前,想看她是不是真生氣。
西芽直接拿起來就咕嚕嚕喝了。
“國後怎麼今日有空來了?”
西芽出神的想了一會兒,“我是來找軍務大臣的。瞬間來看看你。今日好像格外的晚。”
倒是老實。
“找軍務大臣做什麼,南陵國雖然沒有女子不得涉政一說,前朝也有國後陪伴國主議事。但那都是前朝的事了……”
“我沒要涉政!我也不是那塊料啊。”
真有自知之明!
“那國後是那塊料?”
西芽低下了頭,“我聽說過,南陵公主胸懷天下,為了南陵國安平出嫁北央蒼城,與戰神司小爺永結同好。與司小爺伉儷情深,南陵公主之後司小爺未曾再娶一名女子。”
哈……
梵箬籬退了一步,眼眸中有光澤在不停閃爍。
是這樣的麼?
原來姐姐與司幻蓮的聯姻被北央傳成了這樣的麼?
可在梵箬籬的眼裡,根本不是的啊!
他知道姐姐對司幻蓮用情至深,然而身負諸方之任,她始終不曾輕鬆過。
哪怕真正嫁給了司幻蓮,日子也過的步步為營,至於司幻蓮他就更沒有看出感情有多麼深了。
後來又娶不娶另說,不過蒼軍看在姐姐份上再未攻打過南陵倒是真的。
可也是看在姐姐的份上,他才答應了成為北央屬國,最主要是央帝其實是沐家人的血脈,等於是自己的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