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鼠有些焦急,又不敢吱叫出聲,只在桌上來回跑動。突然又停下身子,長長鼠耳飛快側轉,似是聽到了什麼聲音,隨後飛快躲到牆角花瓶後方。
“師姐,葉蕭雖說是來追查於心兒修煉《太玄劍經》一事,但他剛才所說不盡不實,我總覺得他隱瞞極多。”一個沉穩女聲從外間傳來,從語氣中便聽出其必是慣居高位之人。
“玄真宗待要如何,明日正式會談便有分曉,無非是要討要功法、秘寶,一併還他便是。”另一個有些蒼老的女聲響起,語氣明顯有幾分執拗之意。
“若是如此,反倒是簡單了。師姐,心兒已被關了數日,監牢幽冷,不利傷勢復元,明日會談之後,讓她回去住罷。”
“我身為執法長老,徒弟如此觸犯門規,若不從重處理,日後門人弟子如何服我?掌教師妹莫再勸了,她若不肯在祖師神像之前立誓,以示悔過,就永遠別想出來!”
“她連番經歷,也是機緣巧合,雖說有些過錯,關押一陣讓她反省思過,也就是了。更何況她失蹤二十年,好不容易返回宗門,莫要讓她寒心。”
“她和那陳平遊山玩水之時,又何曾記著宗門了?她從靈秀峰脫困出來,非但不速返宗門,反而還惹出天大禍事,如此逆徒,絕不能輕饒了她!”
“‘雷火珠’一事極是蹊蹺,那櫻君乃是袁天成同師授道的師妹,以他盛傳修真界的‘天卜’之術,恐怕對此事知道得一清二楚。明日會談之時我們以此試探,若是玄真宗閃爍其詞,便以此為柄,將心兒修煉《太玄劍經》一事輕描帶過,再將這‘芥子須彌戒’奉還,也就是了。
“只要玄真宗不再追究,心兒有何過錯我們自個處罰便成,不用再顧及他人。”
“若真是如此,那便好辦。只是她仍要再祖師神像立下心誓,否則念想不絕,日後還要生出事來。”
“師姐……”第一個聲音嘆道:“他不過是秦……鎮陽子的徒弟,你又何必苦逼不放?再說陳平現下生死未卜,又……”
“掌教師妹!姓秦的與本宗仇隙極深,他的徒弟亦是如此!不管陳平死或不死,心兒都不能對他抱有任何念想!她若是斬不斷這段孽緣,我就當沒這個徒弟,就讓她一輩子困死監牢,看她能硬頸到何時!
“前日在大殿之上,她為了陳平如何頂撞於我,掌教師妹親眼所見,如此目無尊長,怎能輕易饒過!”
“……”
第一個聲音沉默許久,方才說道:“夜深露重,師姐早點歇息吧。‘芥子須彌戒’內的物件已全數清點過,其中靈材異寶雖多,卻都非本宗之物,勞煩師姐暫且保管,明日再交還玄真宗。”
兩人在門外作別,一個腳步聲走進房內,在桌邊站定。
桌上的長劍被人拿起,劍身“蹭”的彈出半截,劍光清亮似水,有如抽出一泓清泉,映得室內波光盪漾不定。
如此沉默許久,波光倒斂,入鞘長劍被重重拍在桌上。
“嘎嗡……”
一枚樸素環戒在劍柄旁搖晃停住,腳步聲起,轉入內房。
夜空的厚厚雲層被寒風破開,月光灑落,透窗而入,照出桌邊緩緩冒起的一個白色腦袋,兩個漆黑小眼溜溜轉動,最後盯住了一個玄青色樸素環戒。
喜歡東洲仙侶記請大家收藏:()東洲仙侶記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