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兒呆呆的看著熠熠發光的明珠,光芒映入眼眸,有如照入無底深潭,不見絲毫反光。好似生機已全數從體內抽走,只剩下一副毫無靈魂的軀體。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顆明珠內加持的靈力漸漸消耗,光亮隨之逐漸減弱,監牢內黑暗復起,輕柔擁上瘦削背肩。
“吱……吱吱……”
狹小監牢內,突如其來的吱叫聲打破了死一般沉寂,像是某種小型動物發出的叫聲,聽來十分沉悶低弱。若不是在極度安靜之中,幾乎聽之不聞。
於心兒眼眸轉動,望向上方一個僅有三指寬的氣孔,吱叫聲正是從那裡傳來。
“吱吱……”
叫聲又再響了兩聲,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抓刨之聲。
“小白?”於心兒遲疑了好一會,才輕聲喚道。
彷彿是聽到了於心兒的呼喚一般,抓刨聲突然停住,吱叫聲又再響個不停,聽起來大有幾分欣喜之意。
抓刨聲再次傳來,持續了好一會後,才突然停住。未過多久,又再突然傳來,似乎挖到大塊硬石,又換了個地方繼續挖掘。
於心兒來到氣孔下方,努力湊近,好讓聲音從中傳出。
“小白,山石厚重,你是挖不透的,不要浪費氣力,快去尋個好去處吧。我……我是出不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於心兒所說,吱吱幾聲叫喚之後,一陣細碎聲響後飛快遠去,氣孔中再聽不到任何聲音傳來。
於心兒扶住牆壁,就這樣抬頭看著那氣孔許久許久,直到明珠散發的光芒徹底熄滅,監牢內再被黑暗淹沒。
她就這樣靜靜坐在黑暗之中,一動不動,似與黑暗徹底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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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不見星光。
寒風在群山間來回穿梭,帶來透骨的冷意。
一隻白色小鼠在密林間飛快穿梭,來到山崖邊一塊大石邊緣。
烏黑的鼻頭飛快抽動,白鼠看向對面高山中隱隱光點,隨後縱身一躍,張開兩肋肉翼,乘著呼嘯夜風,無聲無息向對面高山滑翔飛去。
白鼠乘風飛行,精巧把控風勢,身形居然越飛越高,沒多久便飛過寬遠山澗,攀住一棵大樹的橫伸枝杈。
花樹異石下,層樓疊榭間。一個小小白影飛快奔行,很快就來到一處亮光的窗簷之下,鼻頭抽嗅間,似是確定了什麼,白鼠小心翼翼的爬到窗下,向裡間看去。
窗下的方桌之上,放置著一柄黑色帶鞘長劍,劍柄蒙著的紅色獸皮磨損痕跡明顯,邊緣已有些許捲翹。
白鼠看見這柄長劍,眼中驀地一亮,張開肉翼從虛掩的窗縫落在桌上,細小前肢作勢搬運,它力氣弱小,哪能動得沉重長劍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