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那張俊臉看不出喜怒,黑眸如鷹隼,他只道:“你能分辨出他的腳步,何時能分辨本王的步聲?”
江初月聽出一絲醋味,懶得回他。
她只好奇,夜半三更,蕭戟怎忽然過來找她?
蕭戟在屋外停住腳步,他呼喚:“小月,你睡了嗎?”
江初月心思起伏不定,她乾脆不回答,假裝自己睡著了。謝臨淵卻忽然變得惡劣起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入江初月薄薄的寢衣。
江初月大驚!
她暗暗去推謝臨淵的手,用極低的聲音警告:“謝臨淵,你別動。”
謝臨淵偏要動。
專挑她的弱處磋磨。
江初月蹙眉輕叫了聲。
屋外的蕭戟聽到響動,他長嘆道:“我就知道,你沒有睡。你和攝政王只是名義夫妻,白日故作親密,夜裡分榻而眠。”
江初月柳葉眉深深蹙著,她攥緊謝臨淵的袖子,嗓音有點發抖,她努力用平靜的聲音對屋外的蕭戟說:“兄長...天黑了,你該回去...回去歇息了。”
謝臨淵好過分...
一牆之隔,蕭戟還在說:“小月,我知你心裡悽苦。等姜氏平安生下孩子,等你和王爺和離,我會把你接回蕭府。”
江初月已經有點神思恍惚,她垂眸瞪著作亂的人:“謝臨淵,你別弄。”
謝臨淵抬起頭。
他緩緩坐起來,擦去嘴角的水漬。他慢條斯理解開腰帶,用更低的聲音說:“噓,別讓你兄長聽到。”
江初月:...
屋外的蕭戟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麼,江初月已全聽不進去。她不敢出聲,陷入無休無止的深淵晃盪裡。
終於,蕭戟離開了。
院子裡再度恢復寂靜,月光如流水灑落。狹窄的西廂房內熱意縈繞,江初月眼角染上胭脂色,被鋪天蓋地的浪潮吞噬。
說什麼十日相思,
分明是餓狼撲食。
...
翌日天亮,梁城的公雞打鳴,響動驚醒了酣睡的江初月。
謝臨淵已經離去。
江初月撐著身子坐起來,想到昨晚種種,臉又開始慢慢染上薄紅。謝臨淵實在惡劣,永遠不知道他的下限在哪裡。
江初月掀開薄被,正要叫寶珠打水,她忽然感覺身上涼涼的。江初月低頭一瞧,她穿的那件貼身藕荷色小衣不見了!
在床榻四周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小衣的下落。
“王妃,我進來了。”屋外,寶珠敲了敲門。
江初月:“進。”
寶珠端著水盆進屋。江初月吩咐她:“寶珠,你去箱子裡找一條小衣過來。”
寶珠也沒多想,樂呵呵道:“好嘞,奴婢這就去拿。對了,王妃您換下的小衣交給奴婢,奴婢讓人去洗。”
江初月尷尬地別過眼:“我,我穿的那件被謝臨淵拿走了。”
寶珠立刻閉嘴,一溜煙跑出去幫江初月拿了件嶄新的杏紅小衣。
梳洗打扮後,江初月這才走出屋子。日頭明晃晃,外頭傳來士兵操練整整齊齊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