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飲茶的動作一頓,來了興致:“婚事?哪家的公子?”
王氏取出早已備好的畫像,交給蕭老夫人細看。
王氏介紹道:“戶部侍郎劉家的獨子劉春山,剛及冠,相貌堂堂,文采斐然,尚未婚配。和江初月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畫像裡,年輕的公子哥儀表堂堂,十分俊秀。
蕭老夫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她看了一會兒畫像:“模樣倒是不錯,但不知人品如何。我回頭派人細查,知根知底,才能安心把初月嫁過去。”
王氏眼神驟冷。
那江初月一個外姓女,無父無母如浮萍漂流,偏偏能得蕭老夫人的喜愛,在將軍府享盡榮華富貴,習得琴棋書畫,美名遠揚。
而王氏的女兒,只能嫁給家世平平的小官。
這落差實在讓人怨恨。
王氏不敢將怨恨宣之於口,於是笑著附和:“老夫人說的是,知根知底才好定下婚事。”
寒暄一番,王氏恭恭敬敬辭別。
走出將軍府的大門,王氏臉上的笑意煙消雲散。戶部侍郎劉家的獨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好色貪婪,是個實打實的敗類紈絝。
江初月若是嫁過去,就是羊入狼口,婚後少不了被磋磨。
但偏偏蕭老夫人心細,還要先派人去調查劉家兒郎的人品。
若是細查,這門婚事也就作廢了。
王氏咬牙,她叮囑丫鬟:“去告訴劉家兒郎,先下手為強。”
等江初月和劉家兒郎生米煮成熟飯,就算蕭老夫人不同意這門婚事,也不得不把江初月嫁出去。
...
江初月還不知道王氏的算計,她正踏著月色前往祠堂。
春夜涼意重。
祠堂昏黃的燭火搖曳,蕭戟跪在蒲團前,後背挺拔如松。
他面前是一排排牌位,除了蕭家祖宗的牌位,還有江初月父母的牌位,還有很多戰場將領的牌位。
江初月拿著厚厚的披風,正要朝祠堂走去。一道翠綠色身影比她速度更快,小跑進了祠堂。
是九姨娘。
九姨娘手裡也拿著厚厚的披風,將披風披在蕭戟身上,慼慼然道:“將軍,是妾身的錯。昨夜不該纏著將軍,讓二小姐無端生了病。”
江初月腳步頓住。
蕭戟聲音溫柔,告訴九姨娘:“不怪你。是小月過於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