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下來,秦若書對北京這邊大抵熟了,這時候白秋英便開始張羅著專門給若書舉辦一個宴會,請京城裡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過來,認識一下秦若書,並且給她冠以夫姓。
簡家上下覺得這樣可行。化妝鏡前,秦若書轉過頭來問坐在床邊的簡安之:“這就是上流社會的生存法則?”
簡安之雙手環胸,笑了一下,站起來走到秦若書身後,伸手從化妝鏡前拿了梳子給她梳頭,用一種閒談的語氣跟她說話:“我知道,你一時還沒有辦法適應這一切。老婆,你是因為一個人獨自待著的時間長了,沒有辦法接受突然身邊來了一群人。但這些都是必要的,你要與人接觸。而且……”簡安之從鏡子裡看了眼秦若書的肚子,眉眼變得溫柔,“再過不到四個月,我們的女兒就要出生了,簡家不可能平白降生一個孩子,你是她的母親,我的妻子,這必須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話說完後,沒多久,簡安之的髮辮也梳好了,落落大方的公主辮盤到頭上,用鑽石髮夾固定裝飾。
他把雙手放在她的肩上,對準鏡子裡的人笑:“好美!”
秦若書卻保持沉默,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排斥這種宴會。
“別惱了。”簡安之伸出手臂把秦若書抱進懷裡,眼裡的神色變暗,他知道妻子不願意參加這種宴會,便安慰她說:“就是介紹下彼此,認識些人,你要是不習慣,我們那天晚上早點回來就好。”
秦若書點頭,終於說出了實話:“那種宴會確實挺煩人的,你想好好的一個人,被從頭到腳捯飭的金燦燦的,然後堆著一臉假笑,逢人就介紹我是那誰誰誰,我家的背景有多大,想想都麻煩,我要是想認識你,還能不知道你是誰嗎?”
簡安之笑起來,老婆大人就是霸氣,從來都是掌控主動權的,這一點隨他,挺好。
簡安之蹲下來,握緊她的手:“老婆,我知道你還是喜歡上海的生活,等孩子出生之後,我們就搬回上海去住,好不好?”
秦若書摸著肚子想了想,笑著答應簡安之:“好呀,好呀!”
好呀,好呀,可誰知道後來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晚的宴會準備的尤其盛大,京城裡有名的商賈政客都請來了。宴會的參會地點也是非常貴的酒店。
白秋英和簡偌蘊穿著正式的西裝禮服,在酒店大廳,招呼客人,不時推杯換盞,寒暄幾句。
白秋英的同事,翻譯院的高階翻譯官毛董敏女士,託著酒杯過來和白秋英碰杯。
“秋英,你今天真漂亮。”
“謝謝。”白秋英客氣回禮。
輕微抿了一點香檳之後,毛董敏就直奔了主題:“今晚辦了這麼大一場宴會,聽說是要把兒媳婦介紹給我們,我還奇怪了呢,安之怎麼就結婚了,他才23歲啊。”
天下間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簡家今時今日的地位,說有多少人想巴結,就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別看現在對你笑,背地裡操的什麼心思,可就不知道了。
毛董敏笑裡藏刀,白秋英兵來將擋,換句話來說,能混進高翻院的,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白秋英微微一笑:“其實我到覺得婚姻的事情跟年齡沒有關係,有時候遇上了對的人就不需要再等了,你說呢?”
這也算是一種打臉吧。毛董敏其實想借著簡偌蘊比白秋英大十幾歲來說事兒,結果卻被白秋英反將了一軍,無法出氣不說,還得訕訕賠笑臉。
“對啊,你說的對,緣分來了擋不住,”毛董敏咬著被子邊緣,試探性問道:“秋英啊,你兒媳婦是做什麼的,哪家的千金?”
上流社會挑選媳婦唯一的一條標準就是家世背景。好在這一點,秦若書沒有讓她失望。
白秋英道:“我這兒媳婦啊,出身書香世家,他父親是副院長,母親是外企高管,自己本身也是個編劇。長得大方,跟安之也配,待會兒等小兩口出來,你就見著了。”
白秋英這話說得天衣無縫,毛董敏覺得沒趣,自然也就不說了,自己跟旁邊的人說了兩句,便走開了。
不遠處站著一個貴婦,從白秋英和毛董敏說話開始,就一直注意著他們這邊。
其實貴婦挺垂涎簡家的家世的,一直以來都想把女兒介紹給簡家的孩子,但奈何,這個簡安之竟早早的結婚了,她也只好作罷。
但就是不甘心,剛才他們說的話,她也多少聽了些,一個大學副院長和一個外企高管的女兒,這就能進了簡家的門嗎?
“媽。”貴婦聽見有人喚她,轉過頭,立即笑了起來:“璇兒。”
那名叫萱兒的女子是貴婦的女兒,全名楊璇,身材高挑,穿著一身黑色套脖長裙,面板白皙,走路帶風,倒是吸引了在場不少男士的目光。
“你在看什麼呢,我都叫您半天了。”楊璇提醒。
“沒什麼。”貴婦說著,卻把目光看向了那邊,對女兒說:“璇兒,你看見那邊那個女人沒有。”
楊璇順著母親的指示看過去,中年女子一襲米黃色晚禮服,站在人群中,已是氣質獨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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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璇常年呆在國外,近日才回國,對國內情況稱不上熟悉,但看到中年女子之後,卻莫名的有種崇拜感,或許她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精緻女人的模樣吧。
貴婦說:“那位就是簡安之的母親白秋英,她有個兒子,和你差不多歲數,我本想著給你們介紹認識,誰想到,人家兒子提前結婚了,哎,我女兒這麼漂亮,竟是有緣無分。”
貴婦的語氣裡多少有些埋怨,楊璇這時候才把目光從白秋英的身上收回來,對於感情的事情,她頗不以為意,在國外崇尚自由戀愛,她也討厭父母親給她安排的婚姻。
這樣到好,簡安之結婚了,她就少一個相親的物件,歡喜還來不及呢。
但看著傷春悲秋的母親,楊璇還是要多安慰幾句:“媽,緣分強求不得,你女兒我這麼好,說不定能擁有更好的呢。”
貴婦沒說什麼,自己一個人去另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