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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法子,先同雲陽侯生米煮成熟飯。”趙夫人兩手一拍,覺得這的確是個法子,“他總不能吃了不認賬吧?到時候我再找些人做做聲勢,你就等著八抬大轎將你抬進雲陽侯府吧。”
“可……那樣的話,女兒的閨譽……”趙雨桐希望趙夫人這裡還能有迴轉的餘地,她心裡極反對嫡母提出的這個法子。趙家這是為了保住官位,什麼下三濫的招都使出來了嗎?難道就不想想,自己若是被人糟蹋了,薛簡硬咬著牙不點頭怎麼辦?還有她病弱的長姐,真的能找到婆家?
“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意什麼面子呀,閨譽呀。我告訴你,那些都是虛的。只要趙家有一日的榮華,便能保住你一日的富貴。”趙夫人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趙雨桐,“你給我記清楚了,你姓趙。是趙家將你養大成人,讓你讀書識字,能嫁入高門。”
趙雨桐木然地跪坐在地上,“女兒知道了。”
薛簡既然答應了趙雨桐會和她去洛水燈會,便一定會赴約。他是親自來接的趙雨桐。剛一看到趙雨桐身上的穿著,他就忍不住皺了眉。
一身薄薄的生絲輕紗包裹住了趙雨桐曼妙的身材,水紅色的立領襖子襯得她脖子頎長,膚色白淨。襖子上用金絲繡成的牡丹花與下面馬面裙上的花枝蜂蝶交相輝映。腳下踩一雙白杭羅鞋,鞋頭綴了兩個絲線做成的小球。
趙雨桐從襖子的繫帶上取下掛著的一串琉璃十八子手釧,戴在手腕上搖搖欲墜,同她的墮馬髻一樣,叫人覺得弱不經風,很是有一番風姿。
“侯爺。”趙雨桐嫋嫋婷婷地向薛簡行禮。
薛簡朝她的反方向走了幾步,淡淡地點頭,“上車吧。”
趙雨桐輕咬下唇,在馬車簾子放下的那一刻,問道:“侯爺不上來嗎?”
“我習慣騎馬。”薛簡只回了一句,就上了馬,走在了前面。
趙雨桐失望地收回了視線,獨自坐在馬車裡發呆。她從隨身荷包裡取出一個小紙包,緊緊地捏在手裡。這是趙夫人在她臨走前給她的,叫她務必放在薛簡的酒食之中。
薛簡走了一段路,回頭見趙雨桐的馬車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後面。他調轉馬頭,極小聲地和車伕說了幾句後,拐向了邊上的一個小巷子裡。不多時,就又出來了。
車伕向薛簡多看了幾眼,並沒有說什麼。
一行人到了洛水,那兒早已人滿為患。不過薛簡早早地就定下了了洛水邊最好的酒館,倒是不怕看不到花燈。只是因為人太多,所以不好趕著馬車進去。
薛簡將下了馬車的趙雨桐抱上馬,帶著她去了酒館。趙雨桐有些受寵若驚,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接近薛簡。
夜色昏暗,酒館雅間的燭火也發出曖昧的光芒。在這樣的燈光下,趙雨桐在生絲襖子遮掩下的面板若隱若現,很是撩動人心。
趙雨桐眼波流轉,朝嘴邊噙著笑的薛簡投去魅惑的一眼。但她始終都沒能找到機會把那包東西放在薛簡的酒食裡,心裡焦急萬分。
薛簡忽然起身,“趙二小姐在這兒小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趙雨桐心中狂喜,在確定薛簡出去了之後,手忙腳亂地把那包東西從荷包裡掏出來。因為太過慌張,一下子沒能拿住,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撿了幾次才撿起來。
門外薛簡的聲音漸漸響了起來,趙雨桐知道他快要回來了,手下一抖,一半的藥粉都灑在了外邊。她趕緊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把那張包著藥粉的紙往窗外一丟,搖了搖酒壺後裝作無事的樣子支著手坐在窗邊假裝看風景。但她的手心緊張得出了汗,全身都在微微發著抖。
薛簡進來後走到桌邊,一眼就看到了木桌縫隙中白色的粉末。他並沒有揭穿趙雨桐,而是把自己在樓下買的兔子花燈放在桌上。
“喜不喜歡?”他把花燈朝趙雨桐的方向推了推,“我記得你正好是屬兔的,瞧見,便買了。”
趙雨桐自然開心不已,捧著兔子花燈愛不釋手。她見薛簡自斟了一杯酒,正打算喝,心頭不由得一軟,“侯爺!”
薛簡正要將酒送入口中,聽到她叫自己,便停在了半空,“嗯?”
趙雨桐想起了臨出門前,趙夫人對自己的耳提面命,最後還是搖搖頭。她極小聲地向薛簡道了謝,看著薛簡帶著笑意將酒一飲而盡。
薛簡溫柔寵溺的眼神,已然讓趙雨桐沉溺在其中。如果自己能嫁給這樣的男子,名聲稍有損又有何可懼。
雅間外的洛水熙熙攘攘,而雅間裡的燈不多時便被吹滅了。
第二日一早,趙夫人氣勢洶洶地帶著幾個交好的貴夫人衝到了酒館中,“薛簡在哪裡!快些給我出來!”
掌櫃從櫃檯後頭出來,“敢問這位夫人,找雲陽侯有何貴幹?”
趙夫人冷笑,“昨日薛簡約了我那女兒來此處賞燈,可我在家裡等了一夜也未見女兒歸家。敢問雲陽侯將我那女兒藏在了何處?”
話音剛落,身後賓士的馬蹄聲引得眾人回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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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夫人看清來者之後,心裡一個“咯噔”。
薛簡從飛馳的馬上下來,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他朝趙夫人行禮,道:“昨日我在和趙二小姐來洛水的途中去解手,被人打暈在巷中,幸而宵禁時被守衛找到。我原以為趙二小姐見我久久不歸,早早地就回了家,豈料今早派人去問的時候才曉得她一夜未歸。不知趙夫人可知趙二小姐的去向?”
薛簡一臉的自責,“若趙二小姐因我而生出什麼事來,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趙夫人有些站不穩,她目光閃爍地看向別處,“我剛才問掌櫃,他說雨桐已經回去了。我想回府裡去等著看看。大概她在路上太過貪玩,所以才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