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如此?”薛簡攝人的目光射向了掌櫃。
掌櫃連連擺手,“我方才並不曾這樣說過。趙二小姐昨日進了小店之後就不見她再下樓了。”他頓了頓,奇道,“昨天與趙二小姐一道來的,正是雲陽侯啊。”
他不確定地看了看薛簡,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怎麼這位爺說自己昨天並不曾到店裡呢。不僅趙雨桐沒從樓上下來,就連這位也沒下來過才是。
薛簡拉住欲離開的趙夫人,眯著眼道:“竟有人敢冒充本侯,趙夫人與我一起上去看個究竟才是。也好給我做個見證,莫要叫人以為我是那等登徒子。”
趙夫人心裡叫苦不迭,被薛簡硬生生地拉著去了樓上。
薛簡一間間地踹開房,裡頭大多數都是空著的。偶爾幾個,也是幾個彪形大漢因酒醉而睡得四仰八叉,就連踹門聲都沒聽到。
一直用餘光注意著趙夫人的薛簡看著她越來越著急的樣子,心中不斷冷笑。
倒數第三間房裡,趙雨桐被外面的響動給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入眼的第一幕就是身邊沉睡著的薛簡。她的臉上不由露出羞澀又甜蜜的笑。
正當她靠在薛簡的胸上時,門被人從外面給踹開了。
趙雨桐被一驚,抬起頭去看。
薛簡面無表情地正站在門口,趙夫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別過頭不去看她。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幾個貴夫人同幾個陌生男子。
趙雨桐驚叫一聲,急忙拉高了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她扭頭去看悠悠轉醒的“薛簡”,兩個薛簡將她給弄懵了。
昨夜與她春風一度的究竟是誰?!
薛簡抽出笛中藏著的短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冒充本侯。”說罷提劍就刺。
那男子不顧趙雨桐,將被子扯過來圍住自己裸著的身體,從床上一個翻身,破窗而去。
“哪裡逃!”薛簡跟著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跟著薛簡而來的侍衛們也紛紛經過趙雨桐的面前,一個個從窗戶魚貫而出。
趙雨桐又羞又怒,因為遮擋的被子已經沒了。她只能拼命把自己蜷在一起,儘量遮掩住自己裸|著的身子。
貴夫人們的竊竊私語讓趙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原本是想帶著人過來抓個正著,威逼薛簡把這事兒給認了。替兩人速速把婚禮辦了之後,一切便穩操勝券塵埃落定。
如今趙雨桐睡錯了人,他們連那個人究竟是誰都不知道,只能捏著鼻子就這麼認下趙雨桐行為不檢。
趙夫人鐵青著臉,“把衣服都穿上了出來!”
趙雨桐等人都走了之後,從床上跌跌撞撞地起來,從地上撿起衣服胡亂穿戴好了出去。
趙夫人二話不說,拉著趙雨桐就上了趙家的馬車,手勁之大,竟在趙雨桐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淤青。
那些貴夫人本就是來看笑話的,如今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都紛紛上了車。不過她們已經約好等會兒找個地方好好說道說道今日所見之事。
薛簡追著那個男子,一路跑到了洛水邊的樹林裡。他憋著笑,“好了,這兒沒人了。”
後面追來的侍衛把一套衣物扔給了那男子。
男子扔了裹住身體的被子,把衣服匆匆換上,嘴上抱怨道:“主子下次可再別叫我做這種事了。我一晚上都沒敢合上眼,那趙小姐一個勁地往我身上靠,嚇得我都想逃回來了。”
把衣服扔給他的侍衛看了他一眼,“誰叫你長得和主子像,這種差事不找你找誰。”用手肘捅了捅那男子,“昨晚佳人在懷,軟玉溫香,感覺不錯吧。”
男子苦著一張臉,“我的好姐姐,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壓根就做什麼。下了藥的酒我壓根就沒沾,全倒在袖子裡了。打暈了趙小姐就把人拖床上去了,根本什麼都沒幹!”
“什麼都沒幹?你倆的衣服誰脫的?”
薛簡忍著笑,走到男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你就留在這兒好好解釋吧。”
男子看著薛簡離開的身影直跺腳,“主子!”就這麼把他拋下不管了?!
謝涼螢每天數著日子等雙珏回來,對於外頭髮生的事一無所知,也沒有心思去打聽。
薛簡倒是饒有興趣地對她說京中發生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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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雨桐與人私通,被趙夫人抓了個正著。如今送到了京外的尼姑庵裡頭當姑子,我想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人了。”
謝涼螢瞥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存點好心思?趙雨桐好歹救過你。”這麼幸災樂禍真的沒問題?
薛簡併不回答她的問題,隨手挑起了謝涼螢落在肩上的一縷髮絲在手裡把玩。他根本就不稀罕趙雨桐救他,如果不是謝涼螢的閃躲,本來他們兩人就不該有任何交集。倘若見不到謝涼螢,他倒寧願就那麼死在海棠樓。
趙雨桐固然對自己有恩,但她對謝涼螢下手,就是觸及了薛簡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