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的黃榜在京都街巷飄揚時,沈清禾正坐在星眸閣的露臺上除錯機關風箏。謝承淵的鎮北王鎧甲掛在廊柱上,肩甲處的狼首紋章被擦得發亮,與她腕間的雙魚銀鐲遙相呼應。遠處傳來金鑾殿的鐘鼓之聲,那是新皇舉行“洗冤大典”的訊號。
“清禾,”謝承淵走上露臺,手中捧著新皇賜下的鎏金詔書,“該出發了。”
金鑾殿內,新皇身著素色龍袍,端坐在明心鏡前——這面曾照見無數陰謀的寶鏡,此刻映出的是顧氏姐妹的雪梅金釵與沈清禾的金鑰。顧芸蘿和顧清含身著香雪堂的月白長裙,跪在丹陛之下,腰間的雪梅吊墜與新皇案頭的香雪堂秘典交相輝映。
“今日,朕要為顧氏香雪堂與沈氏天機閣洗去汙名。”新皇的聲音沉穩有力,“前太子餘孽偽造密檔,誣陷忠良,妄圖顛覆朝政。但天道昭昭,雙生女血脈覺醒,雙玉合璧鎮乾坤,終還忠臣清白。”
謝承淵站在武將佇列中,看著新皇身後的屏風上,用金線繡著香雪堂的雪梅與天機閣的齒輪,心中感慨萬千。他想起第一卷中,沈清禾在金鑾殿被誣陷時的孤勇,如今終於等來了這一紙明詔。
“顧芸蘿、顧清含聽旨,”新皇朗聲道,“香雪堂即日起恢復皇室供奉之位,賜黃金千兩,良田百頃,以彰其守護之功。”
顧氏姐妹叩首謝恩時,顧清含的淚痣在明心鏡光芒中泛著聖潔的白光。沈清禾注意到,新皇賜下的金冊上,“雙生女”三字用硃砂圈住,旁邊批註著:“血脈純良,可鎮國運。”
“沈清禾聽旨,”新皇轉向她,“天機閣機關術護國有功,朕特許你重建天機閣,開宗立派,廣收門徒。”
沈清禾叩首時,袖中的金鑰發出清越的鳴響,竟與明心鏡產生共鳴。新皇趁機取出一道密旨,低聲道:“沈卿家,這是先帝臨終前留下的手書,望你與鎮北王共勉。”
密旨上,明熙帝的字跡帶著幾分釋然:“朕之江山,幸得卿等守護。沈氏機關、顧氏香道,實為朕之暗線。今明詔天下,望你們以明處之身,繼續守護大靖。”
謝承淵握緊沈清禾的手,終於明白為何當年沈母能在皇宮自由出入,為何顧氏姐妹的母親能在冷宮安葬——原來從初代堂主開始,香雪堂與天機閣便一直是皇室最隱秘的守護者。
洗冤大典結束後,新皇單獨召見謝承淵與沈清禾。他指著牆上的西域地圖,眼中閃過冷光:“天狼教在西域蠢蠢欲動,朕需要鎮北王與鎮北王妃的力量。”
沈清禾點頭,取出新制的“天狼星定位儀”:“臣已改良機關,可追蹤星隕殘卷的氣息。此次西域之行,臣願為先鋒。”
新皇欣慰點頭,又看向謝承淵:“鎮北王,朕賜你‘虎符雙調’之權,可同時調動鎮北軍與聽風樓,務必將星隕計劃徹底終結。”
謝承淵叩首接旨,心中卻想起望星崖的婚禮。他與沈清禾約定的蜜月雖再次推遲,但他知道,有些使命比兒女情長更重要。
當晚,鎮北王府張燈結綵,顧氏姐妹與林硯舟帶著香雪堂弟子前來慶賀。林硯舟的摺扇上換了新畫——謝承淵與沈清禾並肩而立,背景是望星崖的星空與木芙蓉花海。
“新婚快樂,謝兄,沈姑娘。”林硯舟舉杯,“待西域歸來,聽風樓定要補上一份厚禮。”
顧芸蘿微笑著遞上一個錦盒:“這是用‘天下無香’香方調製的香膏,可解百毒。清禾,此去保重。”
沈清禾開啟錦盒,雪梅香混合著西域沉水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她轉頭看向謝承淵,後者正與王猛商議行軍路線,鎧甲上的龍紋在燭火下泛著暖意。
子時三刻,府外忽然傳來馬蹄聲。一名七煞衛呈上密報,謝承淵看後眼神一凜:“傀儡皇帝已除,西域傳來訊息,天狼教大祭司正在集結兵力,準備啟動新的星隕計劃。”
沈清禾握緊他的手,銀鐲與鎧甲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那就讓他們知道,大靖的鎮北王與王妃,永遠是星隕計劃的終結者。”
望星閣的燈火徹夜未熄,謝承淵與沈清禾並肩而坐,共同繪製西域機關圖。窗外,北斗七星閃耀如昨,彷彿在見證這對夫妻的又一次啟程——從明處到暗處,從江湖到朝堂,他們的星眸永遠倒映著彼此,也倒映著守護天下的決心。
而在皇宮的陰影中,新皇望著手中的初代堂主香魂殘片,輕聲呢喃:“初代堂主,大靖的未來,就交給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