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十三撇撇嘴跟著他下去酒窖,白清實聽見動靜轉身,對他們二人淺淺一笑,先道一句多有麻煩。
雲十三連忙擺手,不大好意思地問喊他所來何事。
白清實想了想,往旁邊移步以目光示意他們看架子上整整齊齊擺放的幾片碎瓷,若有所思開口,“昨夜是隻有云姑娘進來過罷?地上有酒痕,她應該是裝酒時打碎了一個酒壺。”
雲三的視線從地上不大明顯的痕跡移動到瓷片上,略一思索,點頭,“這些瓷片確是一個完整的酒壺。”
白清實不動聲色挑眉,贊同點頭。
“竹酒舀也掉在地上了,邊沿沾了一點點胭脂,應該也是雲姑娘留下的。”
雲十三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哎,那啥,你們兩個破案呢在這?”
“留下那麼多痕跡,這也算是破案?”雲三反問,隨即意識到什麼,皺起眉頭,“雲姑娘她性子謹慎,慣來擅長清理現場,怎麼這回……”
更何況怎會連一個酒壺都拿不穩?
白清實唇邊噙著的淡淡笑意有所收斂,眸中一片沉靜,“這便是異乎尋常的一點。”
雲十三還未反應過來,喃喃,“昨晚她穿的像個鬼魂一樣在院牆上飄,異乎尋常?”
雲三一愣,欲言又止看向他。
白清實陷入沉思,眉眼儼然沾上些許肅色,驀然開口問道,“侯爺到底有沒有在信中提及,最快什麼時候回來?”
“……”雲三無聲嘆氣。
“只說儘快,未言歸期,”白清實沒什麼意味地勾了勾唇,亦是無奈地垂下長睫,“那便等罷,希望快一些。”
雲三神情古怪地望著那幾片碎瓷,“但願如此。”
能把酒壺和酒舀子都砸地上,這是得手抖成什麼樣兒啊……
這手怎麼抖成這樣了,雲奕趴在床上長嘆一口氣,眉頭緊鎖地盯著自己舉了翡翠鐲子的手。
她翻身向裡,將顧長雲的枕頭抱在懷中摟著,又是嘆一口氣。
昨夜勉強撐著一口氣回來就失了記憶,清醒後發覺人躺在床邊地上酒壺擺在身邊,半邊身子詭異僵硬許久才緩過來。
坐起,對著銅鏡看去,果然雪色前襟染滿一片乾涸的暗紅。
雲奕閉了閉眼,冷笑一聲,卻像是自嘲。
竟是連酒都不能沾了,明擺著要讓她露出更多破綻叫人察覺。
如若時間充裕,昨晚在酒窖她必然能將現場打掃得一乾二淨全然看不出有人來過,然浪成於微瀾之間,僅僅是稍做掩飾,風險的確多了五成。
卻也無可奈何。
她再翻身,隔著床帳看擺在外面桌上的酒壺,心情實在複雜沉重。
需得做到滴酒不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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