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剡莫名其妙覺得自己牙根發酸,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遲疑道,“嗯……你知道就好?啊不是,怎麼說……反正你倆好好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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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反倒鎮定下來,對他微微頷首,正色道,“是,此生我必不負她。”
晏剡欣慰地點了點頭,雖莫名覺得哪裡不大對勁,但這個念頭只持續了一瞬,還是被顧長雲三言兩語哄得不知南北,手裡還被塞了一把紫檀木山間幽蘭摺扇,輕飄飄地回到了自己的居處。
這才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
這小子,是把自家小姐迷的團團轉的那個吧,再說,此生不負是頂天立地大男子漢對心上人最最應該做的罷?果然話本子上說世間最動聽的話便是情話,怪不得他家小姐對這人沉迷到如此地步……
晏剡對著一柄扇子哭笑不得,眼前浮現出顧長雲俊美無暇的臉和出塵氣質,轉念一想,好像也不怎麼虧。
“罷了罷了,”他一口氣幹下一大杯涼茶,低聲喃喃,“又不是我娶親,又不是我嫁人,人家兩情相悅我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他想起某人心情不佳臉拉得老長的樣子,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看了看外面沒人才放心地笑出了聲。
前廳,晏子初冷不丁打個噴嚏,旁邊晏斂看他一眼,貼心地送上了熱茶。
喬新友被白彡梨安排在他身側,一面是放心在此處好吃好喝不會隨便亂跑生出麻煩,一面亦是趁此機會在眾人面前露個臉。
他嚼著各色糕餅,看晏子初彆彆扭扭地站在那臭著臉一一應下所有人的吉祥話,不免覺得十分有趣。
沉默不語的晏楠注意到他的視線,在接過一人的賀禮轉身放到桌上時不動聲色地稍微偏了偏腳,恰如其當地擋在早已對他暗暗磨牙的晏子初身後。
奇了怪了,怎麼出去溜一圈回來腦子壞了不說整個人的習性還變了那麼多,晏子初很是納悶這一點,不過人確實是這個人,白彡梨信誓旦旦地說這回是老天顯靈保他一條小命把人送了回來……他額前青筋猛地跳了一下,冷笑。
回頭還得給白彡說讓她多管管,否則這條留下來的小命說不定哪天就折在別人手裡了。
喬新友咔吧咔吧啃著栗子,後背忽而一涼,他扭頭看看什麼都沒有,於是繼續樂顛顛地嗑他的糖炒栗子。
“……”晏子初眼皮狠狠一跳,不忍直視地扭回了頭。
後山,秋水不拘小節地挽袖爬上梯子高高掛起兩盞琉璃彩燈,回頭看見顧長雲沿著曲曲折折掛滿紅綢的迴廊過來,無意識地先露出個笑,招呼他,“顧公子,你又來啦!”
顧長雲快走幾步扶上梯子,微微一笑,“秋水姑娘,這些小事放著讓我來就行,何必麻煩你。”
“哪裡的話,”秋水轉了轉腰身,腳尖一點,輕盈地落到地上,“花轎不是已經弄好了?可是還有什麼遺漏下的裝飾?我正閒著,再幫你看一看?”
顧長雲正有此意,面上神色愈發溫和,“好,實在是多謝了。”
秋水不以為意擺擺手,“哪裡的話,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木屋裡最裡面最通風朝陽的房間外連著大露臺,長長的花架下是一片瀲灩的紅意。
秋水每次看見仍是要驚歎一回用心,情不自禁快走幾步迎到那令人心旌搖曳的緋紅前去細細欣賞。
喜轎頂上一圈金絲流蘇,四角懸了金鈴琉璃連珠燈,轎門處鏤空雕花,嵌了貓眼大小的南珠和各色寶石,車壁外蒙著大紅色的綵綢,綴以金銀二色繡紋,空處繡著大片的富貴牡丹和福祿鴛鴦——顧長雲還是含蓄了些,猶豫了許久才沒去選那塊麒麟送子的綢緞。
顧長雲不是沒見過喜轎,但皆是離得遠了略略一瞥,記個大概模樣罷了,剛開始自己動手時未免不是磕磕絆絆,她們幾個見了也只是笑嘆一句用了心思,只當是少年人的小打小鬧,另讓人暗暗準備了花轎在庫房。
但這幾日下來,從初具雛形到絢爛奪目的現在,實在是令人驚喜而慨嘆。
秋水頓了頓,由衷地感慨,“很美,子寧她一定會很喜歡。”
顧長雲沒有言語,神情專注地一一巡視綵綢確保萬無一失,唇角不自覺勾起,淺笑晏晏。
秋水側眸,驚豔於他這麼個宛如清風明月般的笑,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調侃一句。
有這麼個夫君……看來,子寧她的福氣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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