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能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他注視著面前少女因行路而微微發紅的臉,喉結輕攢,“方便。”
兩人往遠處走了些,汪習惋惜地咬一口餅子,可惜廣超已經走了沒人聽他說小話,一時有點憋得慌。
“莊律沒同你說遇見我了?”
“只讓人傳了話,”凌肖垂眸凝她,說話聲音很輕,像是不忍心驚著她,“我還沒來得及仔細問他。”他頓了下,“方才我那樣問你,是因為天熱,你可以晚些涼快了再來,隨便找一個南衙禁軍問我在哪就行。”
雲奕沒想他還特意解釋自己前一句話什麼意思,心笑他還當自己是以前那個嬌氣的小姑娘,被他帶著放緩聲音,“嗯……我去南衙裡找過你,只是你沒在,繞了一圈子出城時遇見了他。”
她將韋羿帶回來的紙條給他,“這上面是幾個地址,可能會有失蹤孩子的蹤跡。”
凌肖一怔,垂眸望向手掌心疊得四四方方的東西,猶豫若是直接問這從何處得知的話是不是太過唐突。
雲奕鬆了口氣,“雖說要幫你,家裡突然有了急事不得不回去一趟……交給你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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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她牽著馬,凌肖沒發覺自己握緊了拳,尖尖的凸角磨著掌心,“你家裡有急事……你要去哪?”
雲奕正翻身上馬,衣襬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她沒看見剛才凌肖臉上的慌亂和迷惘,朝他微微一笑,“去江南。”
瞳孔陡然一縮,凌肖下意識抬起的手了無痕跡地放下。
雲奕是故意這樣說的,她這次沒有掠過他的細微動作,眸色登時複雜起來。
江南之於他,可能只是個噩夢罷。
她忽而覺得自己無情,又扯不出笑臉,只對他點了點頭,“路途遙遠,先走一步。”
別去。
凌肖咬著舌尖,悵然若失望著她的背影遠去,沒說出口的話在午後的烈日下無聲消散。
見他在樹下對著雲姑娘離去的方向站了許久也沒打算回來,眾人你推我一把我攘你一下,沒人敢上前把剛和心上人分離渾身散發著陰沉的男人喊回來。
最終齊齊看向啃幹餅子就涼水的汪習。
汪習冷不丁被一口餅子噎住,灌了好幾口水才嚥下去,兇巴巴道,“看我幹啥?我也不敢。”
旁邊一少年無奈地看看他手裡,“汪哥,你這餅子啃半天了咋還沒吃完?”
總不能說他不喜歡梅菜的味道,汪習面無表情,“人老了牙口不好,你們看我一眼我都能噎死。”
周圍人嘁了一聲,紛紛遠離了他,方才和他說話的少年小聲呸了下,皺眉好心提醒他不要妄論生死。
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伴隨著大片透骨的寒氣,汪習茫然叼著剩下一小塊抬頭,嘴裡的餅子差點被他那副猶如地獄閻王的表情嚇掉。
不至於吧頭兒……
凌肖兩指夾著紙條遞到他眼前,眉眼低沉,“去一一搜查。”
汪習一下子彈起來,意識到這是方才雲奕給他的,正色頷首,“好,兄弟們必當掘地三尺,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顧長雲回到府中,照例是先問雲奕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