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蓮子茶的連翹細聲將雲奕回來過的事講了,頓了頓補充說姑娘樣子急匆匆的,像是出了什麼事。
能在明平侯府侍奉多年的大侍女不可能是花瓶,察言觀色自然不在話下。
茶盞重重磕在桌上,顧長雲臉色登時轉為陰鷙,疾步朝書房趕去。
雲奕還算知道孰輕孰重,怕他擔心讓雲衛去找,輕描淡寫說明喋血教的事需今早了解,她只是回去瞧上兩眼,過兩日便會回來。
如蘇柴蘭虎視眈眈,萬丘山即將入京,顧長雲平復許久才按捺下親自出城捉人的念頭。
今日輪值的雲六半跪於地等著他的吩咐。
房中氣氛實在壓抑得緊,白清實一進門險些以為自己眼花在顧長雲頭頂看見一團烏雲,不自然怔愣一下,“……怎麼了?”
“怎麼了?雲奕又跑了,”顧長雲陰森森冷笑,“還不讓我派人去追,雲六!你現在就出城把人完完整整地給我帶回來!”
雲六心裡琢磨著這個完完整整是什麼意思,果斷應聲消失在原地。
白清實唇角一翹,將手中泛黃信紙給他,“我在老爺的舊物中尋到了盧洪誥和一人相交的書信。”
顧長雲臉色不能再難看,黑著臉接過一目十行掠過,果然是軍機密要,其中一封是他南下剿匪的概要,盧洪誥同這人串聯起來包庇南方數位官員,沒有將實言呈給當時身為大將軍的父親。
而自己因他下過的藥,無知無覺中沒能發現他動的手腳。
幾封信滿紙寫著圖謀不軌四個大字。
“這些如今皆是前朝舊事,臣子早換了一批,”白清實語氣淡漠,“在當下掀不起波瀾。”
這些書信出現在他爹舊物中,顧長雲靈光一閃,問,“盧洪誥什麼時候死的?”
白清實想了想,“你南下歸來兩年後,同江汝行將軍去東南漁村清剿倭寇,死在倭寇手裡。”
“江將軍那時跟了我爹已有五年,”顧長雲若有所思,“盧洪誥說不定那時想對他下手,我爹一定發現了什麼。”
前朝,又是前朝。
到底有多少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藏在歷史的波瀾中。
白清實同他一起陷入沉默。
陸沉大步進門,“鮑四到了。”
白清實回神,抬眸看了顧長雲一眼,“我去看看。”
“嗯,”顧長雲捏了捏眉心,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陸沉,萬丘山還不打算進京?”
陸沉頷首,“換了個更隱蔽的住處,說是一路奔波忽而中暑起不來身,看樣子打算再等幾日。”
“換雲一去,你回來這幾日在府中照看著,如蘇柴蘭隨時可能趁亂出手。”
“給我把人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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