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又心疼,道,“扎朵,困的話去床上睡。”
扎朵費力地睜開眼,把竹球往懷裡團了團,含糊嘟囔了一句什麼。
扎西聽後笑笑,“格桑估計還要一會才來,別等了。”
他再三催她去睡覺,扎朵才不情不願的離開椅子,抱著竹球掀開簾子去了裡間。
片刻後,有人摘下小燈,輕輕叩門。
門縫外小燈的光亮一晃而過,扎西睫毛輕顫,緩緩抬起眼皮。
儼然是和如蘇柴蘭一模一樣的異瞳,流光瀲灩,澄澈見底,恍若草原上所有的星子都落在他眸中。
他膝上放著一條淺灰的布帶,被扎朵洗的乾乾淨淨,扎西回神,將布帶重新系到眼上,唇邊弧度揚起,道一句,“深更半夜,小妹已睡下了,不知何人有何急事,這時候來敲門。”
門外高大結實的男人憋屈的彎著腰,捏著嗓子開口,竟然是不自在的女聲,“給扎朵妹妹送只新耳環來。”
無論聽過多少次,扎西仍是忍不住低頭悶笑幾聲,乾咳一聲正經道,“姑娘等一下,我就來開門。”
木門釘的不緊,男人能從其間窺見裡面房間一角,看著扎西拿起身側的竹杖,慢慢往門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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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剛一開門,空著的手裡便被塞了一個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輪廓很小,摸著很堅硬。
他一愣,繼而失笑,小聲道,“還真有耳環啊?”
“丁其給扎朵的,“男人撓了撓頭髮,嘀咕一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扎西替自己妹妹收好耳環,讓開位置讓高大的男人鑽進門。
感覺眼前頓時多了一片陰影,扎西忍不住多問,“格桑,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名為格桑的男人侷促的在這一小方地方轉身,將門重新關好,將卷在上面的簾子放下來遮住漏光的門板。
“丁其也說我又高了。”
扎西羨慕地默嘆口氣,執著竹杖坐回去,“桌上有綠豆湯。”
格桑倒了一碗,沒急著喝,先說正事,“就方才,又死了一隻蟲子,一共三隻了現在。”
扎西淡淡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格桑習慣了他這樣,抿一口綠豆湯,繼續道,“他成日就在小樓裡,不露臉,骨頭這幾日也不見人了,不知道又被安排了什麼事幹。”
扎西提醒他,“湯裡有糖,攪開了喝,不然一口甜。”
格桑晃了晃碗,一口悶了,想不明白,“他費心佈置下的蟲子,怎麼還沒用就給弄死了呢?”
“布好局的人總是要收網的,”扎西早有所料,“他向來是匹有耐心的狼。”
格桑眼巴巴看他,“接下來咱們怎麼辦,都聽你的。”
扎西想了想,“肯定是往上面去的,先靜觀其變,留心著些骨頭,他肯定有重要的事幹。”
格桑神色黯淡了些,小聲道,“真不知道骨頭怎麼就跟了他。”
扎西似是猛地被針刺了一下,苦笑道,“總歸是他選的,男子漢大丈夫,要負責。”
裡間扎朵半夢半醒的抱著竹球翻了個身,呢喃一句夢話。
欲言又止的格桑忙噤了聲,小心支起耳朵。
扎西淺淺一笑,輕聲道,“夜深,回去罷。”
格桑哎了一聲,依言起身往外走,回頭道,“改天我打兩隻兔子,烤好給你們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