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靈堂,”雲奕往裡瞅了兩眼,“孝順,兩位公子都在裡頭跪著呢。”
顧長雲解釋道,“守靈須滿三日。”
雲奕似懂非懂哦了一聲。
她父親母親去世時,別說守靈,她連兩人的屍首甚至骨灰都沒見到,大火一燒什麼都不復存在,連衣冠冢都沒法立,後來去晏家莊,晏子初他們很避諱這些,從未在她面前提過這些喪禮習俗。
雲奕熟練地從腰包裡摸出來短短一截黑色的香,悄咪咪矮身過去將香點了放在窗臺上。
靈堂裡燒了紙錢,煙熏火燎的,香點燃的味道更是不明顯,顧長雲被安排遠遠站著看,沒過多久屋裡蒲團上的兩個人齊齊倒在了地上。
雲奕屏息往裡看了一圈,回身向顧長雲招了招手。
兩人進去,微微掩上門。
雲奕順帶著看了看大公子和書齊的臉,隨口問一句,“和仕剛的長子是在國子監當職?”
顧長雲答道,“國子監直講,輔助毛海山那老頭的,毛老頭還想舉薦他為博士來著。”
雲奕點頭,感慨道,“怪不得一臉書卷氣,一看就讀了很多書。”
顧長雲不贊同的皺眉,他看的書不少,再怎麼也不會有這種書呆子氣。
和仕剛的屍首未入棺,就擺在帳子裡面的靈床上,已經打理過一番,穿著福祿壽衣。
“侯爺,勞煩望個風,”雲奕繞著靈床轉了一圈,細細觀察他的死相。
顧長雲不放心叮囑一句,“別隨便上手。”
雲奕應了一聲,從腰包裡掏出兩張帕子,墊著手將和仕剛身上的白布掀開,又去解他身前的如意盤扣。
看得顧長雲眉頭緊皺,臉色黑沉。
好在雲奕動作利落,三兩下露出將和仕剛心口露出來。
屍身上已起了屍斑點,和仕剛心口上一丁點硃砂痣被屍斑蓋著。
雲奕琢磨了一會兒,扭頭問顧長雲,“你說要不我去問問和夫人,她家老爺心口上有沒有一枚硃砂痣?”
顧長雲看傻子似的目光輕飄飄落在她臉上。
雲奕若無其事將和仕剛翻了個身。
扯開衣領,後肩處的傷痕發烏,但沒有中毒的痕跡。
奇了怪了,她默默嘀咕一句,雖說那點硃砂痣像是被下蠱的痕跡,但就沒了其他異狀了?
顧長雲看不下去,過去拿過她的帕子替她託著和仕剛的屍體,問,“還要看哪?”
雲奕誠心實意道,“我想看看裡面,比如說五臟六腑之類的。”
顧長雲倍感無語。
這當然不可能,離封棺還有些時候,在此期間太容易被發現不對。
兩人相視無言,房中落針可聞。
忽而云奕捕捉到了什麼聲音,很近,像是飛蟲震翅。
心中咯噔一聲,她迅雷不及掩耳地掰開了和仕剛的嘴。
一股怪味襲來,顧長雲危險的眯起眼。
一隻渾身漆黑,頭上三個紅點的蟲子虛弱的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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