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求之不得,滿眼喜愛接過三花去後面找連翹。
街上夜市行人不算少,能明顯覺察到南衙禁軍巡衛排班緊密了些,大街小巷的暗處都有身著禁軍服飾的人。
凌志晨算是有些腦子,一半的人身著禁軍服飾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起震懾作用,當然也是做給上面的人看,另一半身著便裝,隱在人群之中,是為抓捕行為異常之人。
顧長雲混在人群中買了支糖畫,從容自若的遞到雲奕手上。
雲奕接了,咔擦一口咬掉兔子的耳朵,忽然想到什麼,“阿養了兩隻兔子,我養了只貓,侯爺府裡又多了張嘴吃飯,可真是不容易。”
肩頭撞了撞他的胳膊,雲奕咬著糖兔子抬頭對顧長雲揶揄的笑。
顧長雲神色淡淡,長臂一伸攬著她的腰往自己這邊帶了帶,“當心腳下。”他略一思索,覺得這件事對於明平侯府來說不算大事,裝模作樣長嘆口氣,“明平侯如今拿了兩份俸祿,還算能勉強餬口罷。”
雲奕嘖嘖兩聲,將糖畫兔子咬的嘎巴作響。
見她沒吭聲,顧長雲瞥她一眼,“不表示表示?”
雲奕將光禿禿的木棍塞他手裡,無辜一攤手,“我可沒錢,連自己都養活不起。”
顧長雲被迫捏著小木棍,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她腰間的錢袋上,冷哼一聲。
連錢袋都是從自己這兒得的,確實是沒錢。
雲奕不可置信看他,一把捂住自己沒什麼分量的小錢袋。
顧長雲無奈瞪她一眼。
前面就是和府,雲奕四下打量一圈,“我怎麼覺得這邊蕭丞的人不少呢。”
顧長雲耳尖微動,一把將她撈進懷裡迅速避到牆後。
一隊南衙禁軍全副武裝自和府前經過。
他一手覆在雲奕腦後往懷裡壓,雲奕滿鼻都是清冽松香,不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腰側。
顧長雲悶哼一聲,待腳步聲遠去,垂眸一字一頓道,“別亂摸。”
雲奕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玩味一笑。
拿她沒轍,顧長雲鬆手放她起來,“我們從後面繞。”
雲奕比誰都要熟悉翻牆這種事,顧長雲下意識伸手拉她,眨眼間她就翻上了牆頭。
警惕的望一望周圍,雲奕餘光掃過顧長雲的臉,莫名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
顧長雲收回手無聲躍下牆頭。
身後雲奕半蹲在牆上小小喵嗚了一聲,見吸引了顧長雲回頭,做了個口型,“接我一把。”
顧長雲慢吞吞白她一眼,伸手將人接了個滿懷。
白天雲奕來過一回,跟在自己家一樣領著顧長雲徑直往靈堂的方向走。
和府四處都掛著白綢,夜風一吹,荷花池旁柳樹葉影婆娑,白綢再那麼一晃,平添幾分陰森。
顧長雲一進來便沉默不發,靜靜跟在雲奕後面,他不喜白綢,亦不喜路邊偶爾可見的紙錢,越走越覺得渾身溫度漸褪,手心一片冰涼,只有和雲奕挨著的那一點衣料下的皮肉是溫熱的。
雲奕敏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貼了貼他的手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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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輕輕搖了下頭。
他只是不喜歡喪事罷了。
雲奕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往前走了一步,半開玩笑道,“別怕,有我在呢,就算和仕剛的鬼魂來了,我替你擋著。”
顧長雲一愣。
父親自幼教導他,顧家兒女以身報國,應立於天下黎明百姓之前,盡畢生所學抵擋天災人禍。
已經許久不知道被人護在身後是什麼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