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譴責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把我和狗記混的事嗎?”
段柏雲緘默無言。
青年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我給你拉首安眠曲,好好休息吧。”
手指抵在冰涼的金屬門把上,江甚雪感覺那股涼意透過面板浸入了血肉,肢體彷彿也被凍僵了,令他動彈不得。
病房內的青年,大概就是那位神秘白月光,他和段柏雲從小相識,且對段柏雲的情況非常瞭解,態度上親暱熟稔。
那他呢,他對段柏雲的過去一無所知,他甚至不知道段柏雲得了什麼病。
記性不好會把人記混,孤僻,注孤生……江甚雪把他們對話中提取出的詞反複分析,努力去想。
想來想去也只能和精神類疾病掛鈎。
段柏雲是個精神扭曲的變態,倒也挺符合人設。
“小江?”付乘錯愕的聲音將江甚雪從混亂的思緒中拽了出來。
“你怎麼,”付乘一臉懊惱,“不是說我去接你嗎?”
“噓——”少年做賊心虛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付乘確實捂住了嘴,被少年此刻的模樣嚇得。
他瞧了一眼病房,趕忙把人帶走。手握住少年手腕驚覺這小手冷得像塊冰,而少年的臉早就燒得一塌糊塗,蹙眉撅著嘴,雙眼迷離不滿地瞪著病房。
“付醫生,我想請問段柏雲他是有病嗎……”
少年的語氣頗為正經認真,如果不是氣息太亂的話,聽著就像是平常要鬧脾氣的前奏。
可這情況平常嗎?
“他是不是變態?”
付乘感覺山大的壓力朝他碾了過來,“祖宗唉,別鬧。”
少年甩開他的手,看著身虛體弱,這會力氣卻莫名的大,連說話都帶著勁兒,“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麼?”
“呃……呵呵。”付乘心裡那叫一個悔,他就不該發資訊通知人過來。
“先看醫生好不好?”他耐心哄道。
“不好。”少年聲音沙啞哽咽,“你說段柏雲有事讓我過來,我過來了,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用都沒有。”
在他對段柏雲的病情一無所知,巴巴趕來的時候,那位白月光似的人物就已經在病房裡和段柏雲有說有笑的了。
“我就是個廢物。”
付乘:“不,你不是。”
少年吸了吸鼻子,嘴唇張開又合,終究是沒說什麼,嘴唇抿得死緊,渾身氣勢就像是被戳了個破洞,不論怎麼倔強都只能癟掉的氣球一樣。
付乘看著就覺得可憐,別說段總,他看了也要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