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即事:“過來我教你拉一段。”
言隨起身坐到他旁邊。
唐即事見狀,總是要歪頭給他講解,脖子會酸,單手摟住他抱在腿上,言隨心中又驚又喜。
早知道唐即事那麼溫柔,他還至於多次下江南和他賭氣發脾氣。
這一想,言隨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個神經病。
“別發呆。”唐即事拉過他的手按在弓子上。
他的左手穩住琴桿,帶動他的右手拉了一小段《清平樂· 別來春半》。
無意間發現他無師自通,能找準旋律平仄,心中有些起疑,不過念頭很快消散。
畢竟他也聽到過他的傳奇故事。
幹啥成啥。
悽婉般的二胡聲縈繞在他們指尖,唐即事跟著他的指間摩挲在琴絃上,拉出兩種風格迥異卻能統一協調的音調來。
言隨還想坐在他腿上再拉幾段,唐即事眼圈泛紅,輕打了個哈欠。
“累了?”他扭頭問。
唐即事搖搖頭。
“行,禮尚往來,我也教你一樣東西。”
他拉著他起來,走到四角物體旁的長凳上,兩人坐了下來。
琴盒一開啟,黑白琴鍵穿插交替,唐即事有些驚奇。
“此乃鋼琴。”言隨解釋道。
他不想有過多解釋,他是想將他都有知道的東西都對他傾囊相授,只為了能取悅他。
唐即事抬手碰了個音。
“噔——”的一聲悅耳的音符跳出。
言隨手搭在上面彈了兩段貝多芬的古典時曲子,便給他補充關於音符的常識。
唐即事也是個聰慧之人,聽他說了幾遍又看他彈了幾遍勉強會彈個時而平緩時而急促的《命運交響曲》。
“要不我們合奏李煜的清平樂,看你能接住麼?”言隨一時興起問道。
唐即事一聽,也有了興致,遂拿了二胡,兩人坐在鋼琴邊,一個彈琴,一個拉二胡。
唐即事先發制人,用沙啞之聲唱了一段:“別來春半,觸目腸斷。”
琴臺上的小燈散發出的暖黃光芒,靜靜地映照在他倆柔和恬靜的臉頰上。
言隨很快用平緩的樂聲接起。
“砌下落梅如雪斷, 拂了一聲還滿。”他唱著。
此時悽婉的二呼聲緩緩一拉,兩人合奏:“人間乍暖還寒,遊子細雨中倚欄。”
“望那山河兩段。”
“隻影蹣跚。”
“歲月悄然流轉。”
“我墜大夢裡貪歡。”
“似那伶仃白帆。”
“相似作伴。”
“別來春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