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換工作、換住處怎麼給你地址?!”她似乎也很委屈。
“好了不說這個了。回來就好!”想到她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裡挺不容易,我不想跟她爭論了。但我突然想做個了斷,至少讓我能知道她的想法,可以重新規劃我的人生。
“你是說……最後還是要回深圳,那我們……?”我還沒說完,她打斷了我。
“當然要回去。”她把目光投向窗外茂密的水杉樹,神情迷離:“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媽說你店生意不錯,而我肯定要去深圳姑父他們的新公司,天南海北的……你還想怎麼著?”
徐雙說過:愛,就是要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就是不夠愛,遲早玩完。我開始有點理解他了。
以前是雪莉,現在是雲嫣,再次向生活屈服已成了大機率事件。為了緩和下氣氛,也表示我的安慰,我靠近她,手臂搭上了她的肩。
她沒有動作,問了我一句,我手臂差點從她肩上滑下來——
“剛才那女的是孟寒女朋友?!”最後三個字音調明顯往上走的。
“是啊……”
“是嗎?!”
“當然,不信你去問他!”
“哼,你別忽略了我的第六感!”她沒好氣地說。
天哪,我都快舉白旗了。但還是想垂死掙扎一番:“信不信是你的事。”
“你別誤會,我不是責怪你,你有權做自己的選擇。”她的語氣忽然緩和下來,說的話像一個經歷豐富的女人。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丫頭何時變得這麼理性了?!
這時我的手臂還在她的肩上,頓然變成了一件尷尬無比、多餘又過時的裝飾品。
柔和的晚風吹過街角的小樹林,帶來久違的夏天的氣息。
我坐在公園椅上,安娜今天沒膩歪在我身上,而是乖乖坐在我右側。
“孟寒都跟我說了,你女朋友的事。她長得很漂亮,挺好的。”安娜就像一杯被沖淡的茶,聲音裡缺乏了以前和我一起時的熱情和活力。
“我和她不……”我發現辯解是多餘的,改了口:“那是過去式了,她馬上就要走。我們聊過了,沒有可能。”
我的語氣軟弱無力,因為即使和雲嫣分手,我也不可能與安娜真正地在一起。
“有煙嗎?”她問我,她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從口袋裡拿出七星煙,給她點上。我沒抽,看她抽比自己抽享受多了。
“怎麼說呢,我們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半年多了吧?。”她吸了口煙:“雖然我很不捨得……哎,我好像沒資格這麼說。只是,當下午我看到她的時候,她那麼年輕、漂亮又單純,我腦中就出現了她和你一起的場景。我在想你們倆如能一起,我應該為你高興才是的。”
她出神地看著自由飄散的青煙:“你已經為我犧牲了許多,現在該我為你犧牲的時候了。其實,對我來說也不存在什麼犧牲,它本來就是你帶給我的。”她眼睛忽然閃著哀傷的淚光。
我以前那些單相思也好、戀愛也罷,能生出強烈之愛的,只有在安娜身上。相對與雲嫣,我更害怕失去她——儘管這也像是遲早的事。
“別瞎想,我為你犧牲啥了?”我挽住她的肩:“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你一腳蹬了我。”
她破涕為笑,抹了下眼角的淚痕。
“樂友”,“杭音”——杭城兩大歌迷會合並的事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我、光、孟寒、柯哲、張凡及阿彭那邊的小翔、阿震等一大幫人擠在小小的歌迷髮廊開會討論,一致同意將樂友,杭音合併為“樂音”歌迷會,各自管理結構基本不變,併成立了會刊編撰小組,兩邊各有數人入選。
會刊名《樂音》,不定期刊物,但創刊號必須立馬編輯印刷。阿彭雄心勃勃,不但將他的髮廊當做歌迷會的聯絡中心,還準備面向社會增招新會員,並擬了措詞深刻、極具煽動力的招人告示,準備去街上張貼散發。
望著髮廊裡激情澎湃的阿彭,旁邊冷靜睿智的光,還有大鬍子柯哲、孟寒、張凡、小翔等人,腦中浮現出《水滸傳》“聚義堂”裡宋公明、曹蓋、軍師吳用和梁山好漢們聚會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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