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哭了?”他慢了一點,伏下來吻她的眼淚。
她搖了搖頭,頭扭到另一側,沒說話。
落地窗外,目之所及全是澄澈的湛藍。
風聲太吵了。
吵到她沒聽清門外離開的腳步。
只能看見那簇長廊的光,終於完完整整地投進來。
邵昱年僵了下身子,迷離眸光像是生了鏽,慢慢暗下來。
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虎口抵在她下巴尖上。
“看著我。”
她在看他,一瞬不瞬,沒有半點偏離。
他猶嫌不足。
“你就是要想著他,是麼鄭瀾。”
他替她撥開擋住眼睛的發絲,沙啞地笑了下,溫存而耐心。
“那我陪你想。”
他狠絕地往前撞,彷彿失控了的賽車,“你前男友,用著舒服麼。”
鄭瀾的腦子空了一下。
剛剛無論如何也沒完全沉浸,總會分些心神去想門外的蔣鋮會是何反應,惴惴的心思一點也沒逃過他的眼睛。
被他這麼一問,她反而立即一片空白。
邵昱年誤解了她眼裡的茫然,鼻尖噴出絲笑。
“想起什麼來了?怎麼不說話。”
她竭力攏起虛焦的眼神,慌亂辯駁:“不是——”
他打斷她,咬著牙,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忽而脫軌似的向前猛沖,“深麼。”
她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一聲,後半縷還卡在喉嚨裡,又聽見他問:“燙嗎。”
邵昱年又在逼她。
逼她將所有記憶重寫,用當下的感受覆蓋掉過去。
如果她有一絲遲疑,他會毫不猶豫地替她動手。
就像他把著她的手指結束通話蔣鋮的電話一樣。
他正在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忘記。
又一輪海嘯襲卷而來時,她終於受不住了,伸手將他勾了下來。
思緒清空得一幹二淨,甚至有些空虛,幹渴,急於找下一個甘甜的水源。
她堵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