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瀾卻不大清楚自己此刻在做什麼。
她被他半攬在懷裡,步履不停地往前,而前方夜色濃稠,她也不知他要帶她往哪裡去。
像在趕路。
像他怕她停在某個地方太久,急匆匆地要帶她往前走。
邵昱年忽然出聲:“下午忙什麼呢?”
鄭瀾被問得一愣,回想了片刻。她帶蔣鋮去了附近一家購物中心,他走得急,沒帶換洗衣服。
她下意識覺得不能太老實,於是敷衍過去:“沒做什麼,去店裡幫了會兒忙。”
半真半假摻著說最保險。她的確去了趟店裡,蔣鋮固執地在店外等她,還被秦桃狐疑地盯了半天。
邵昱年停下來。
他們站在一片昏暗中,彼此都看不太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不遠處的路燈亮久了,隱隱透著朦朧的青紫,樹影綽綽約約地在背後晃。
他的氣息落在她頭頂,一瞬間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他嗓音溫涼:“鄭瀾,我昨天怎麼說的來著,多練習才能脫敏。”
“你是不是還不太熟練?不要緊,你可以相信我,我教你。”
覆在她腰間的五指驟然緊了些。他將她用力一箍,窄硬有力的胯骨貼著她的肋,幾乎要將她肺裡的呼吸盡數擠幹淨。
他壓上來,吮緊她的唇珠,毫不留情地啃噬她的神經。
在這一刻,鄭瀾腦海裡忽然劈下一道清明。
邵昱年早就知道她下午和蔣鋮在一起。
那時候他發訊息來,問:“在哪裡,我去接你。”
她回的是:“不用了。”
他是預設了她在外面的。而她想也沒想就將他的體面推了回去。
想通這層,她瞳底忽然震了下,整個人理虧似的往後躲。
明明他沒怎麼用力親,她卻自亂陣腳,氣息嘈切。
邵昱年搭在她腰上的手指彷彿凍住了一瞬,整張臉上的肌肉都硬了起來。他俯睨著她躲閃的目光,凝視片刻,整個人像狂風驟雨一般地砸上來。
他的侵入沒有任何餘地,撬開唇瓣和貝齒,橫沖直撞地纏上她的小舌,強迫她回應。
他另隻手扣上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得很死。
縱使她躲,他也享受著一逃一追的遊戲。
過了好一會兒,鄭瀾覺得腿都站酸了,低低地啜了一聲。
他終於肯停了停。
但手還在她身上肆意遊走。
從前他那最為人稱道的剋制不翼而飛。
邵昱年的吻滑到了她的下巴尖,又順著下巴尖滑向她的耳垂,再往下就到了奶油般的後頸。
“沒被碰。”他邊嘆息邊低聲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