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覆蓋 我幫你分。
鄭瀾五髒六腑像是被粗暴地拎出來泡在了堿水裡。
有人想替她洗刷消毒, 彷彿沾上一點別人的東西,都覺得髒了。
她使出全身力氣,將邵昱年往外一推。
沒成功。
在她推的那一瞬, 邵昱年像是預料到了一樣, 施了更多力。他襯衫下的肌肉倏地硬了起來,烙鐵似的, 怎麼推都推不動。
邵昱年低頭看她, 細密地吻上她吊在眼角的那抹紅。
“怎麼突然這麼大氣性。”
他語調一如往常地清淡, 但聲音卻染著絲絲縷縷的惑感。
低頭安撫她的時候,像在給一隻貓順毛。
“安心, 我這是在幫你。”
他再度吻上來,不緊不慢, 很有耐心地與她廝磨。
彷彿真的在教一個毫無經驗的新手。
吸吮, 交纏, 所有感官都暫停了,全集中在唇上。僵硬的手指漸漸軟下來, 憑著本能在對方身上探索。
零星有人經過。聽見他們弄出的飽滿汙糟的聲音時, 總會驚異半刻, 快步離開。
鄭瀾陷入一片虛空的迷惘。
他說他在幫她。
他確確實實拽著她往前,幫了她很多。
但回過頭來看,原來他一開始就定下來要用以毒攻毒的療法。
兩種毒在她體內著了火似的碰撞,撕扯靈魂,碎成一地後又重組。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 臉上一片潮濕。
邵昱年吻走她的淚, 溫柔引誘著問她:“你現在是單身對吧,沒被人家勾勾手指就騙回去了對吧。”
鄭瀾覺得自己彷彿踩在了危險的平衡木上,懸著心髒。
但有人似乎在反複暗示著給她託底。
她閉上眼, 輕聲,“對。”
這話說出來,她心裡升起一股羞恥感。
像是被逼著脫光還要照鏡子似的。
這和昨天她主動說要和他試試,完全不同。
那時候,蔣鋮只是一個很淡很模糊的影子,她稍一努力,就能將他拋在腦後。
現在不同。
他勾回頭來找她。
可撲向她的不僅是他,還有多如牛毛的往事,朝她萬箭齊發。
她卻揣著這樣千瘡百孔的心髒,又一次在邵昱年面前認定某些自己都不太清楚的事情。
很多難聽的詞眼從她腦海裡冒出來。
譬如,無縫銜接。玩弄感情。
邵昱年眸底掃過清徐溫和的光,笑了,“這麼緊張幹嘛。”
他的拇指拂過她鮮紅顫抖的唇,又託上她的小臉,揉了揉。
“我問這話,又不是非要你清清白白。”
他眼裡彷彿有面光滑的鏡子,折射出一股漆黑劣意,“我自己都沒打算多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