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脫敏 我等了你一整夜。
他明明只是吻她,鄭瀾卻忘了呼吸,快要缺氧。
邵昱年微睜了下眼,注意到她發燙的溫度,終於停下來幾秒。薔薇色的唇瓣微張著,被他吮得盈潤飽滿,纖白的手腕不知何時搭在了他的肩上。
退一步就是抵住他,進一步就是攬住他。
鄭瀾卻只是搭著,不進不退,像是扶著個欄杆,努力保持平衡。
她聽見壓著她的男人倏而嗤笑了聲。
她甚至來不及去品這聲笑是什麼意思,就被再次封住了呼吸。
這回不再綿長輕柔,而是目標明確地進攻,唇用於封鎖,舌用於撬弄,一遍沒成就再來一遍,舐著她原就軟弱不堪的神經。
她覺得四周的氧氣幾乎被抽幹了。
“可…可以了,夠了。”她腔調顫抖地出聲,輕推著他。
邵昱年沒停,咽喉中擠出含混的聲音:“還跟我算了麼?”
“我再……想想……”
他不滿意這個答案,繼續往深處探,邊邊角角都不放過,像是外科醫生在翻來覆去地檢查她。
哪裡漏風就補哪裡。
鄭瀾隱隱覺得他一直不會停,似乎下定了決心,要將她最後一絲猶豫也掃蕩幹淨。
越這麼想,她心髒就越跳得厲害,幾乎喪失掉所有理智思考的能力。
鄭瀾腦海裡又響起那個落魄的聲音。
蔣鋮對她說:“至少,別這麼快。”
這聲音弄得她五髒六腑又濕又黏,血管經絡都像泡了幾天幾夜的海,隨手一擰就能擰出水來。
她忽然張開迷離的眼,望著屋外空洞蒼茫的雨霧。過了會兒,搭在男人肩上的手動了動,開始慢慢向前。
鄭瀾環過他,單薄倔強的身軀承接住男人的重量。
她的唇漸漸軟下來,紋絲不動的舌尖顫顫地貼上他的,試探性地勾了勾。
她嘗試著接受從他這裡渡過來的氧氣。
邵昱年在她耳邊撐著臂,襯衫下的薄肌微微起伏,弓著的背僵住了一瞬。
他低頭,目光掠過手指間垂著的細軟如緞的發絲。
他的神情像是在等她重新說話。
“我們試試。”她盯著他不再清淡的眉眼說,心裡一陣發狠的快意。
上頭的那幾秒,做任何決定都很快。
分手是這樣。在酒吧裡扯過一個男人接吻也是這樣。
為什麼接受邵昱年就不能是這樣?
她揪著他的衣領,主動勾上來,纖細的胳膊吊在他的頸上。邵昱年抬手捏住了她一邊的腕骨,順著往下滑,骨節分明的手在她鎖骨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