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禾的嘴唇被他咬得紅腫。
“滿意了?你是要我這樣發瘋才開心嗎?”他急促的呼吸噴在她唇角,苦笑著抹去她唇上的水光。
言罷,目光卻又忍不住地去看她的肚子。
“又不是你的孩子,”梁今禾譏諷道,“這麼緊張?”
謝其山突然將她摟進懷裡。
他把臉深深埋進她頸窩,溫熱的呼吸灼燒著她的肌膚:“如果……是我們的孩子就好了。”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剖開他這些天所有的掙紮。
梁今禾能感覺到頸間有溫熱的液體滑落,不知是他的汗還是淚。
她下意識攥緊了他後背的襯衫,昂貴的面料在她指間皺成一團。
“梁今禾,”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們和好吧,我會把他當親生孩子……如果你不討厭我的話。”
在說這句話時,謝其山感到某種沉重的枷鎖終於斷裂。
這些天,輾轉難眠的夜晚,還有每次送來東西後坐在車裡耗到天亮,太折磨了。
所有的驕傲,在她面前都變得不堪一擊。
指尖傳來梁今禾發絲的觸感,謝其山近乎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
即使知道她在算計又如何,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甚至一點機會都不會給他。
他認了。
這種近乎卑微的覺悟讓謝其山自己都感到陌生。
梁今禾盯著謝其山劇烈收縮的瞳孔,在心裡冷酷地評估:還不夠,還要再逼他一步。
他只是想跟她和好,只是願意接受這個孩子。
這怎麼夠?完全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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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禾的緋聞開始以驚人的頻率更疊。
這些走馬燈似的曖昧物件有個共同點:都是謝其山最厭惡的型別。
但面對鋪天蓋地的緋聞,梁今禾始終保持緘默。
梁氏偶有股東表示不滿,只是梁今禾在公事上完全找不出可指摘的地方。
而對謝其山,她卻越來越冷淡,他似乎又進了她的黑名單。
這些曖昧物件都知情識趣,當然偶爾也會有那麼一兩個愣頭青。
其中有一個和艾瑞克長得很像。
梁今禾想,或許艾瑞克這型別長相的人,都用腦子換了皮囊,畢竟男人的美貌也需要代價。
柏油路上泛起濃重的寒意,藍眼睛的混血男人對著梁今禾裝可憐賣乖,請求她不要輕易地結束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蹩腳的中文夾雜著誇張的肢體動作,手指在車窗上留下模糊的指印。
梁今禾無奈地搖下車窗:“才認識一週就說認真?”她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你們這種長相的男人,是不是都把腦子長在臉上了?”
男人鍥而不捨地扒著車窗,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梁今禾。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
謝其山不知何時出現在車旁,他一拳將男人撂倒在地,隨即利落地拉開主駕車門,不由分說地將梁今禾塞進自己車裡。
引擎轟鳴聲中,受傷哀嚎的男人被遠遠地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