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妥協 第三條路。
謝其山的背影明顯僵住了。
他緩緩轉身, 面容沉靜，完全看不出那日在醫院的失態，只有眼下淡淡的青黑洩露了他這些天並不好過。
“突然想吃麵，我餓了。”梁今禾倚在樓梯扶手上, “現在就要。”
謝其山的目光在她光裸的腳踝上停留了一瞬, 眉頭幾不可察地皺起：“半夜吃麵容易積食。”
“我餓了。”她固執地重複。
廚房很快飄起香氣。
梁今禾靠在料理臺邊, 看著謝其山挽起襯衫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他切蔥花的動作幹淨利落。
但當謝其山將清湯面端出來時, 梁今禾卻又變卦：
“突然想吃雜醬面。”
謝其山定定地望著她，眼眸深得像一潭不見底的湖水。
靜默的對視裡, 梁今禾能看清他瞳孔裡自己的倒影, 還有那些翻湧又強行壓制的情緒。
但他終究什麼都沒說，又去冰箱裡拿胡蘿蔔切絲，備菜做雜醬面。
他切菜時小臂肌肉的微微鼓動，還有那節凸出的腕骨上, 因為用力而愈發明顯的青筋。
謝其山始終低著頭, 濃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讓人看不清眼神。
胡蘿蔔切得差不多了, 梁今禾的聲音卻再次幽幽地想起：
“忘了告訴你, 我不吃胡蘿蔔。”
刀刃與砧板碰撞的聲音戛然而止，謝其山放下菜刀，“梁今禾，”他一字一頓地念她的名字, 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這樣耍我，很有意思？”
“那你走啊。”梁今禾挑釁道。
謝其山果然就朝著門的方向要走，梁今禾猛然撲過去抱住他。
她的小腹撞上他的後背，謝其山頓時渾身緊繃。“小心！”他倉皇轉身, 雙手本能地護住她的腹部，卻在低頭瞬間被她堵住了唇。
梁今禾的吻來得又急又兇，像是要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都發洩在這個吻裡。
她的牙齒磕到他的下唇，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謝其山下意識想後退，卻被她揪住衣領拽了回來。
“別……”他的抗拒微弱得可憐，手掌抵在她肩上要推不推。
梁今禾趁機撬開他的齒關，舌尖掃過上顎時，明顯感覺到他呼吸一滯。
她故意放慢節奏，若有似無地舔舐他的唇縫。
果然，謝其山喉間溢位一聲幾不可聞的嗚咽，扶在她腰側的手猛地收緊。
“放開我……”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別這樣……”
“怎樣？”她冷笑，手指插進他濃密的發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裝得完全無欲無求，逆來順受，但是不是很喜歡我這樣麼？”
他的呼吸粗重得可怕，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困獸最後的掙紮。
下一秒，謝其山突然一把扣住她的後頸，狠狠地吻了下來。
事實上，那不是吻，而是一場赤裸裸的撕咬。
梁今禾能感覺到他全身都在發抖，那種顫抖不是慾望，而是某種瀕臨崩潰的情緒。
謝其山的手掌從她頸後滑到腰際，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
終於稍稍退開，可不過喘息片刻，他又發狠似的重新吻上來，這次更兇更急，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兩人都呼吸困難，久到梁今禾腿軟得站不住，他才終於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