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更加熱情地迎接他、包容他,叫他感受到愛情之外的快樂。
她說出更多鼓勵他的話,告訴他自己特別喜歡特別快樂。
低落的男人逐漸被哄得情緒好轉起來。
盡管謝其山曾經多麼咬牙切齒地告訴梁今禾,這只是一種動物之間的低階快樂,但梁今禾卻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想法,並不只是愛情帶來的快樂才高階。
快樂就是快樂,不分高階或者低階。
她在他耳邊低語著說好快樂好開心的時候,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確很快樂,快樂極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失控的快樂。
夜色愈發深沉,靜謐、迷人。
窗外花園裡的噴泉按部就班地舞動,水柱躍起、落下,水珠在光影裡閃爍。
然而一陣微風拂過,像是給噴泉注入了別樣的情愫,它竟似情難自抑般失控起來。
悠長的、磨人的風惹得水柱不再遵循既定軌跡,而是以一種熱烈而奔放的姿態噴湧。
它們急切地沖向夜空,帶著不顧一切的沖動。高高躍起的水流,在半空中轟然散開,紛紛揚揚地灑落,彷彿一場纏綿的花雨。
細密的水珠飛濺開來,噴泉邊的綠植,在失控泉水的洗禮滋潤下,葉片輕輕顫抖,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令人心神蕩漾的水汽。
謝其山同bob剛到度假別墅的前幾天,他總是給梁今禾時不時地發各種風景照片。
梁今禾起先總是嘲笑他老土,像一個旅遊時熱衷於拍醜圖的老年人。
“很奇怪的風景,拍照技術有待進步。”
“糟糕的構圖,不過總算看得清楚是什麼了。”
她盡管敷衍,但總是會回他幾句話的。
但此時,梁今禾的心情格外糟糕。
她看著那些絲毫沒有純正金黃顏色的酒液,只覺得那種不正宗的顏色真是世界上最醜陋的顏色。
她根本顧不上回複謝其山的訊息,滿腦子都是想辦法如何補救。
這種醜陋的顏色早就被人洩露了出去,即使釀酒師重新釀造,也不過是亡羊補牢。
她看向面前的一群工作人員,眼神銳利地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這批釀造師是她親自選的,每一個都調查過背景資料,但酒的顏色問題一定是他們當中的某個人洩露出去的。
梁今禾甚至不需要去想,都能知道judas的心思。
他想要瑪妮莊園的新酒還未出售,便被市場唾棄;他想要亞歷山大被瑪妮莊園的慘狀嚇退,毀了那筆大訂單;他想要梁今禾走投無路,徹徹底底地破産,被打敗、被毀滅。
但好在,judas不能明目張膽地對梁今禾做什麼。
上一次那種性質惡劣的綁架行為,梁今禾心裡清楚,judas不敢再來第二次。
因為她手裡有一張王牌,謝其山。
judas知道她的全部底細,他連梁今禾的新釀酒廠都能混進自己的人,想必梁今禾同謝其山的關系也早就被他知道了。
梁今禾確信,judas一定以為謝其山是她的情人,但未必清楚他也是她前夫的哥哥,否則他們的關系早被他捅給了謝家。
而國內那邊目前傳來的訊息仍是風平浪靜,所以judas仍存在資訊差。
謝其山的身份本就是保密的,即使是judas也只能查到皮毛。
但這足夠了,只要judas知道謝其山是他惹不起的人就夠了。
事實上,對於梁今禾來說,謝其山是一張沉默的底牌,她不需要讓他做什麼,單單是他的存在,就是梁今禾最好的保護罩,至少能將明面上的攻擊統統擋掉。
至於生意場上暗處的,梁今禾是沒有打算要謝其山幫忙的。
畢竟如果她無法擺平judas,那麼等她回國,怎麼接得下樑家呢。
judas不能再用綁架這類的卑鄙手段,但同樣的,梁今禾明面上同樣不能對他做什麼,因為他背後站著哈萊區最大的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