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bob有看護的責任,對於bob瘋狂的勤奮,他全部是看在眼裡的。
梁今禾見他似乎完全對她的話沒有任何懷疑,想了想,特地強調:
“你們把我的貓也帶去,一起度假。”
謝其山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驚訝。
梁今禾那麼寶貝她那幾只貓,尤其是那隻大黃貓,即使她為著生意忙得天昏地暗、焦頭爛額,但只要見到大黃,一定會把它從貓窩裡薅出來親親抱抱舉高高。
甚至前幾個星期,謝其山感冒,醫生說最好不要接觸貓毛,他要求梁今禾把掉落在她被子上的貓毛清理幹淨,結果梁今禾直接將他一個人丟在一邊兒,只肯抱著貓睡。
她說貓的溫度和人的溫度一樣高,沒有人抱著,抱著貓也好,這分明是故意氣他、捉弄他,即使他是個病人。
但梁今禾最近倒沒有故意地氣他。
不知怎地,謝其山發覺梁今禾這幾日格外溫柔。
不僅是平常的親吻,而是方方面面,她往日是帶著尖刺的玫瑰,不高興了並不給他好臉色瞧,反正她隨時隨地會和他冷戰,但如果她想要他了,又隨時隨地結束冷戰。
不需要他時,將他丟開;需要他時,勾勾手指就要他過去。謝其山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但這幾日,她像是一捧柔軟的水那樣,盡管他們早就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但她竟然讓他生出一種熱戀進行的感覺,他們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纏在一起。
謝其山用手指輕輕地撓了下她的手心。
他垂下眸,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梁今禾心領神會,停下動作,丟開剃須刀。
他微微低頭,目光膠著在她身上,拇指輕輕搭在她頸間,指腹開始緩緩摩挲,一寸寸地帶著溫熱與粗糙。
梁今禾被撫得仰起頭,她幾乎是撲過去的。
他有力的手臂將她抱住,兩人一起滾到軟綿綿的床褥上,將他的豆腐塊被子揉出一圈圈褶皺。
蹭暖呼呼,摸毛茸茸。
捏粉嫩嫩,抓滑溜溜。
月光如銀,從斑駁的雲層間漏下,似輕紗般灑落在窗外的花園裡。
花園中的噴泉,在月光下閃爍著粼粼波光。
水柱從泉眼噴湧而出,猶如銀白的箭矢射向夜空,水珠飛濺,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在寂靜夜裡悠悠回蕩,似在低訴綿綿情話。
謝其山有點失控,到最後,他甚至低低地問出一句:
“梁今禾,你愛我嗎?”
怎麼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嘆息著。
他攥住她的手腕,發覺自己已經鬼迷心竅地,徹底地溺在一灘溫暖的水中了。
盡管他是想知道她的答案,但他仍舊將頭埋進她烏黑清香的發中,彷彿要抱住她、貼住她,才能在不確定中找到一丁點兒確定。
梁今禾渾身濕漉漉的,渴求地抱住他、吻住他:
“喜歡……很喜歡,像喜歡我的……小狗一樣。”
他們之間不應該談愛情,但她必須承認,她是喜歡他的。
身上的人節奏突然亂了幾下,梁今禾掐了他的腰一把,他立刻又回到正常的節奏。
只是他的頭有些低落地埋進她的肩窩。
愛和喜歡,差距太大了。
[我愛你]和[我喜歡你]之間,存在著無法打破的隔閡,盡管只有一字之差,但就像是農夫山泉和農天山泉之間的差距。
梁今禾嘆了口氣,無論如何,她說不出來[愛]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