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沙爾呆滯地躺在地上。
真冷啊。
維沙爾想道。
“哎呀!可憐的幼崽!”大腦中,那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的待遇還不如我呢。”
維沙爾不說話。
“現在的人類,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那個聲音嘆氣道。
維沙爾猶豫了一會兒:“對不起。”
“……你是最不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良久,那個聲音複雜地說。
又過了一陣,那個聲音說:“你還不站起來嗎?我可沒辦法扶你。”
維沙爾緩慢起身。
從此,維沙爾和零成為了朋友。
“《異種圖鑒》?”一次聊天中,零對維沙爾的問題表示不屑,“我的確在那本書上,因為我是被你們活捉的第一隻異種。編號?好像是s0。”
維沙爾翻開第一頁。
一隻通體燦金的異種印刷在書頁上,三隻眼睛呈三角陣狀鑲嵌在額頭上,羽毛似的鱗片覆蓋在體表,彷彿一輪墜地的太陽。
“好漂亮……”維沙爾驚呼道。
但是,維沙爾回憶培養罐裡的畸形肉團。
“好醜……”維沙爾低聲道。
“說誰醜呢!”
“對不起!”
“你說得對,現在的我真是醜極了。”零說,“但是啊,還是那句話,那個家夥的下場,還不如我呢。”
維沙爾疑惑地歪頭:“誰?”
“你無需知道他是誰,他的存在,已經被掌權者刻意隱去了。”零的聲音有些唏噓,“你只需知道,他築起了基地的高牆,人類將他稱為築牆者。”
維沙爾瞭然:“是他!”
這一次輪到零疑惑了:“你知道他?”
“知道!”維沙爾興奮地回答,“父親和我講過他的故事!”
維沙爾的父親,或者說,維沙爾的養父,是上一任研究所所長的弟子。
上一任所長,因為犯下重罪,已經被首長親自流放。
身為罪人的弟子,維沙爾的養父也被牽連,從研究所的明日之星,一下子跌落成角落裡的塵埃。
維沙爾和零之間的話題,一下子變多了。
他們從牆內聊到牆外,從太陽聊到大海,從現在聊到過去,再聊到未來。
“我想到牆外去。”維沙爾說。
“這不可能。”零說。
“你想要自由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