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無綺:“……”
單無綺:“……”
她的額頭重重地抵在桌板上:“我果然……不擅長考試……”
另一頭,友愛部黨員將尤娜送出大樓。
黨員看著尤娜的背影,回味著海螺的聲音。
那就是大海的聲音嗎?
如此想道,黨員回頭,迎面卻是一個黑漆漆的槍口。
舉槍的人是值班的同僚,薩摩司長的下屬。
黨員低頭一笑。
薩摩司長和喬納森部長的矛盾,雖然還沒有擺在明面上,但二者麾下的勢力,已經涇渭分明。
友愛部的眼線遍佈整個基地,但友愛部內部,也是互相監視,互相掣肘。
“你在裡面耽擱了很久,你做了什麼?”薩摩的下屬警惕地問。
“我聽了一會兒大海的聲音。”引路的黨員,喬納森的下屬道,“那個聲音,我聽了十八分三十七秒。”
“什麼?”
“我坐過一次船,阿廖沙。”引路的黨員說出對方的名字,這引得對方的眼神銳利了一瞬,“那年我十三歲,外城的暴民攻破了城門,甕城的人都在逃命,但我沒有逃。”
“……”
“我沒有逃,因為船票的價格炒到了天上,我聽說,連有錢人的狗都佔著一個名額。”引路的黨員道,“我把妹妹送上了逃難的船,目送那艘船消失在運河盡頭,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手裡攥著妹妹的手帕——我太害怕了,害怕到扯走了她的手帕都毫無察覺。”
“……”
“我用那張小手帕折了一艘小船,它沉了——用來擦拭眼淚的手帕,材質本就吸水。我的妹妹也死了,那艘逃難的船在中途停下,我找到她時,她已經是一具飽受淩辱的屍體——她是一朵還沒綻開的花,本就經不起磋磨。”
“……請節哀。”
“我沒坐過船。我一直在想,如果坐在船上的是我,我的妹妹也許不會死。”引路的黨員目光平靜,那看似癒合的傷口下,是鮮血般滾燙的淚與恨,“我是喬納森的狗,他答應我,他會為我報仇。”
“……”薩摩的下屬垂下眼睛。
他放下了手槍。
尤娜回到調查司。
調查司在團結部幾乎沒有存在感,尤娜穿過一條條走廊,和許多忙碌的黨員擦肩而過。
她來到一間病房。
病房明顯是臨時改造的,兩個執槍的黨員守在門口。
見尤娜出現,他們對尤娜微微頷首,開始例行詢問。
“姓名?”
“閻尤娜。”
“身份?”
“團結部調查司黨員。”
“來意?”
“探望我的同伴,探望……s級異種,維沙爾·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