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友愛部,不是公園。”黨員的餘光在那堆東西上掃過,“而且,我已經足夠寬容了。”
尤娜的脾氣只在佔理時發作。
她垂頭喪氣,像萎靡的小鳥一樣變得低落了。
單無綺眨了下眼,把那隻海螺舉起。
“嘿,哥們兒。”單無綺朝黨員道,“要聽一聽嗎?”
黨員冷麵以對:“請你自重。”
“你見過大海嗎?你聽過大海的聲音嗎?”單無綺聽著零對海洋的描述,對黨員循循以誘,“我們的腳下是陸地,但陸地之外是遼闊的海洋,聽說海洋比陸地還大,裡面都是鹹澀的鹽水,基地那麼大的船隻航行在上面,也渺小得像一粒麥子。”
黨員的眼神遊移了一下。
他輕聲道:“我坐過船。”
單無綺把鸚鵡螺朝黨員舉了舉。
黨員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接過海螺,又笨拙地抬起手,把螺口對準耳朵。
“……真奇怪。”黨員呢喃道,“……像監聽電話……但比電話有趣。”
黨員朝向牆壁,聽著海螺。
他默許尤娜多待一陣子。
單無綺和尤娜聊了許久。
單無綺在禁閉室裡關了一星期,對外面的變化幾乎一無所知,除了薩摩和阮真莎,她沒有任何情報渠道。
她得知,喬納森第二次舉報了她。
“他急什麼?”單無綺皺眉。
“蠹蟲而已。”尤娜啐道。
除了這個,尤娜還向單無綺提供了一條重要情報。
研究所所長藍心向基地公開納新了,理由是人手不足。
“你知道為什麼嗎?”尤娜看著單無綺變化的表情,問道。
單無綺陷入沉思。
她對尤娜道:“藍心是新上任的所長,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需要自己的人手和心腹。”
血清的事,尤娜最好不要知道。
尤娜性子火爆,如果卷進這個漩渦,她將難以抽身。
尤娜探視單無綺,最重要的目的,是知道單無綺是否平安。
因此,尤娜並沒有耽擱太久。
尤娜提出離開,友愛部黨員歸還海螺,臉上殘存著一絲不捨。
“我的耳邊,很久沒有這麼安寧過了。”黨員居然有一點傷感。
黨員的傷感真情實意。
尤娜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尤娜離開,留下眾人的禮物。
單無綺把披肩披在身上,戴上那串念珠,一邊含著糖果,一邊翻看莊修文出品的信件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