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誰能想到宋學儒閃躲開來,留下玉手主人慾泣欲淚。
宋學儒:“姑娘不必如此。”
彼時一片寂靜,就連那不遠處的管絃之聲彷彿也與來人無關。
花樓的老婆子瞧見這尷尬樣,連忙指示兩個女人將摔倒在地上的女子扶起,笑說:“你們有沒有眼力見,這俊朗哥兒顯然是不好那麼這口的。”
什麼?什麼不好?
宋學儒還沒想出其中的道義,忽見狐媚女子緩緩退下,一個清秀可愛的姑娘上前來欲貼在自己身上,他又閃躲開了。
“噗——”勝收笑出聲來,轉頭對老婆子說道,“老闆您看,我這兄弟啊,他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取向……”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宋學儒聽不見,就來站在他旁邊的赫暄也不怎麼能聽見了。
老婆子一聽,又瞧見勝收向自己袖子裡塞了幾個金元寶,立馬喜笑顏開,轉頭招呼來幾個人。
“是我眼力不好,識錯了公子哥的喜好。”
周圍的姑娘們都發出笑來。
就連剛剛那位摔倒在地的女子也笑得格外猖狂,她一手叉著腰一手用絹帕擦著眼淚道:“這倒是我對不住公子了,還請公子,哈哈哈,公子不要見諒。”
這花樓開了幾十年,老婆子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只是她沒想到看這宋學儒長相正氣,看樣子財權皆有,竟有如此不與長相匹配的喜好。
一雙男人的手從後面環住了宋學儒的腰,卻被人嫌棄地挪開。宋學儒瞥了勝收一眼,將男人推了過去。
宋學儒用法術封了勝收的口:“你的喜好,與我何幹。”
說完這句,他向著老婆道謝說:“這便是了,還請老闆帶我們去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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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內,宋學儒坐在窗邊,透過鏤空木窗子望向燈火俱明的戲臺,搜尋著肖兄的身影。
戲臺上的女子們一邊跳著舞,一邊與來此逍遙快活的商賈名流嬉戲著,突然有一個大腹便便帶著地主帽的人說道:“阿婆,你說你這兒新來了個小白臉,怎麼半天不見蹤影。”
這一說便知道,這白臉,多半就是那位身無分文的肖兄。
宋學儒端著茶杯的手驟然縮緊,眼如鷹隼般盯著紅紗簾內的人兒——那人下半張臉被紅色絲帛掩著,手上抱著一把用楠木製成的琵琶,開始了彈奏。
樂曲是美的,時而如撫摸人臉的暖陽春風,時而又是砸在心口的細細雨絲。
是紙醉金迷下一飲而盡的葡萄美酒,也是夜夜笙歌之後的溫潤泉水,聽的人如痴如醉,如夢如幻。
就連與少女追逐的客人喘出的粗氣聲也在琴聲的襯託之下變得柔情起來。
好曲應是配佳人的,一曲還未畢,眾客紛紛向臺上投錢,開始吹著口哨要見一見這能彈奏出如此美妙動聽之聲的人兒來。
不知是哪裡吹來的一陣風,像是調戲般挑開了紅紗帳,宋學儒看著那人的眼睛不由得一愣,而那眼睛也在顧盼中看向了宋學儒。
是肖兄。
顧盼流連的眼睛對宋學儒的到來感到詫異,指尖的弦樂尾音驟然失了調子,他似乎剜了人一眼,不再看向包房內。
琵琶被其他姑娘拿了去,坐著的人兒突然起身,撩開簾子,緩緩走向臺中。
此時扔向舞臺中的金銀珠寶更為熱烈,眾客皆發出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