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玄旻對那種感覺有點好奇。
他早就長大了自認為),身邊的朋友也早就有陷入熱戀的。學校裡他們一起接受了生理課程,只不過上課的時候嘻嘻哈哈,認真聽的人少之又少。
他回憶著那天,隱約覺得尾椎發酸。
放學後莊玄旻拉住苻芝,問他:“你現在還會不舒服嗎?”
“還好,”苻芝低頭任他牽著,“可能是精神體剛步入成年期,身體還有點沒成熟,偶爾會不舒服。”
“那我幫你吧?”
莊玄旻脫口而出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但被苻芝冰涼溫和的眼睛注視,有些不服氣地補充說:“我們不是朋友嗎?”
苻芝輕輕笑了:“嗯,好。”
他知道,莊玄旻會享受所有人的好意。
無論是什麼時候的他,都是這樣天然的自我中心。所以哪怕成為了和他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苻芝也不過還是服務他的一員,莊玄旻對他們這群朋友的付出幾乎沒有分別。
但是,這樣被慾望吸引的小羊,從來沒有出現在第二個人眼前。
苻芝的豹耳又被他好奇地摸了摸,聲音低啞地問:“你的呢,怎麼不放出來?這樣外顯的交流才公平吧。”
莊玄旻聞言沒說話,調動精神力,卷發裡那對潔白的垂耳輕輕拍了拍。
“……好了吧。”他說。
因為額頭相抵太奇怪了,莊玄旻就和他單手十指相扣著,能清晰地感知到苻芝的精神力鑽進掌心,滑入身體脈絡之中。
“有點癢,”他輕輕皺著眉說,“你精神力怎麼這麼冰啊。”
苻芝空出的手捏住他的耳根,看到莊玄旻立刻抖了一下,順毛般向上捋,指腹還揉了揉那點粉色的耳廓,聽到小羊的喘息,回說:“我們家的精神力都是這樣的,清涼靜心。”
“感覺一點也不靜……”莊玄旻嘀咕,耳朵又被輕輕颳了一下。
他銀色的瞳徹底濕了,臉頰暈著淺淡的潮紅,哪怕盡力忍耐,可一眼就能看出在做什麼。苻芝和他牽得更緊了。
“莊玄——”
紀聽涯下意識推開門,尾音突兀地收在喉中。
莊玄旻下意識想鬆手,苻芝卻握得很緊。紀聽涯居高臨下看著他們,語氣不明地說:“你們這是,早戀了?”
“沒有,”莊玄旻只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你自己談戀愛能不能別亂猜測我啊。”
他就去看苻芝的神色,依舊溫和依舊隱忍,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似的,笑了下說:“那牽著手幹嘛?”
“唉你好煩啊,”莊玄旻把苻芝的手掙開,站起身要把他推出門外,“我是不可能談戀愛的,這世上有人配得上我嗎?”
所以。
苻芝的風格改變了。既然和誰都不會談戀愛,那就讓他教導莊玄旻吧。
他知道,小羊是淫蕩的,對於萬事萬物好奇的。只不過被紀聽涯撞見之後,莊玄旻好幾個月都沒有再和他精神接觸了。苻芝只好給自己紮了一針,在強行催化的暴動期中撐起理智,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
他的時間算得很好,莊玄旻已經習慣和他一起上學了,這天在門外等了幾分鐘,被表舅母告知苻芝身體不適,皺眉想了想,還是準備進去看一眼。
苻芝幾乎從來沒有請過假,到底是不舒服到了什麼程度?
他踏入苻芝的房間,幾乎被蔓延的黏稠的精神力纏住手腳,驚駭地說:“你,暴動期又來了嗎?”
他坐在床邊,習慣性想去牽他的手渡精神力,卻看到苻芝皺起眉,痛苦地擠出幾個音節:“你,不……”
“我怎麼了?”莊玄旻被他體溫燙到了,“你不要抵抗,我幫你。”
苻芝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豎瞳,莊玄旻有一種被捕獵者盯上的錯覺,聽到他問:“你和別人,也這樣過嗎?”
他的心髒重重一跳。
莊玄旻沒想到苻芝這樣敏感。他的精神力發育遲緩,昨天紀聽涯過來,試探性地和他精神交融過,但莊玄旻卻發現自己對他有種微妙的抵觸,最多隻能淺層觸碰一會。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沒有,只有你。”
莊玄旻和他十指相扣,努力調出自己的精神力,下一刻就被苻芝的精神海吞沒了。
好奇怪……明明第一次的感覺都沒有這樣強烈,莊玄旻眼眸濕潤地忍耐喘息,被苻芝沖鋒陷陣般的撕扯激得發抖,手臂幾乎快撐不住,輕輕一拽就摔進了苻芝懷裡。
豹尾繞著他的腰,莊玄旻被苻芝抱得很緊,耳邊的氣息亂而濕:“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