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多了,真的。”季錚被池奐拉到沙發坐下時寬慰他說。系統道具幾乎是頃刻見效,讓他想起小時候第一次喝枇杷膏的感覺。
池奐不說話,到廚房去給他溫藥了。雖然對醫生那天沒查出什麼很惱火,但溫補的中藥藥膳這些天都沒斷過。
季錚喘了口氣,緩慢地脫下西服,披了條毯子靠著養神。
系統小心地說:“宿主,要不坦白吧?一定會攻略成功的,你看現在進度多好。”
他取下領針,胸針,最後是耳夾,寶石在燈下折射出灼目的光。
季錚神色不明,說:坦白?這幾天查不出任何結果,你是要我告訴他,我被系統繫結了,回來是為了攻略你,為了不讓自己去死?
還是,我告訴他我有病,但一定會被治好?我不相信任何絕對,我說不出口。
系統帶著電流的滋滋聲:“那您想怎麼做?”
……對不起,我有點激動了。季錚垂下眼,道歉說。
首都醫院對他的檔案進行了加密處理,開始的一年先後有很多醫生勸他接受治療,季錚也嘗試過一次,真的太痛了,並且毫無成效,甚至催化了病體的虛弱。不久後他的長發徹底變白,凝血功能也失常。
他的存款足夠應付將死幾年的生活成本,每半年會去醫院檢查,同意去世後遺體用於醫學研究,而院方為他提供了首都南郊的住處,也算是雙方的妥協。
還保持聯系的人竟然只剩下樂扉,還有陳逢雪。季錚疲憊地檢視訊息,看著他們又想起還未分化的自己,和池奐在一起前的自己,那時候他野心勃勃試圖做些什麼,只不過最後還是歸於平庸,於是答應了合作,用所謂的才能,為他們的攀登作了簡單的貢獻。
分手後的第四年春天,度過嚴寒季錚覺得自己康健不少,乍以為是迴光返照,檢查後才發現似乎的確回到了確診第二年左右的狀態。季錚聽著診斷結果笑了,只覺得死得好慢。
夏天他足不出戶,厭食使才好轉的軀體變得更加虛弱,炎熱中又瘦了快十斤,拒絕了醫生說養寵物陪伴自己的建議,只是說自己朝生暮死,怎麼又去禍害小動物。
季錚看著池奐的背影,心想是啊,有東西陪伴就開始痴心妄想了。
系統看著他沉默地拿起手機,是一個沒有備注的人發來的訊息。
貍花樹:【[小貓歪頭.gif]】
季錚又發了個[微笑],對面秒回:
【震驚!替身上位?豪門訂婚疑雲?】
季錚:
【……】
【訊息挺快】
貍花樹:
【其實我比你還提前一步知道】
【[聊天記錄]】
【秦珍發我的,我還沒回呢他就竄出去了】
季錚:【我發現你們都挺八卦的】
貍花樹:
【說實話,這個“白月光傳聞”在我耳邊都飄多少年了】
【除了知情的沒人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