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偷他的私房錢,另一個媳婦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一點心眼都不長。
周氏嚇得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柳鐵生的心理素質比他好一點,反正他的皮肉之苦也受了,換來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只要他不認,張氏就拿他沒辦法,也就不用他還錢。
柳鐵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不要臉地抱住張氏的腿,痛哭流涕地說:“娘,我發誓我真沒有拿你的金鐲子和你的錢。若是說一句假話,就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這麼毒的誓,就算是周氏聽了,都忍不住心頭一跳。
他急忙去看張氏臉上的表情。
張氏先是一陣茫然,接著看向柳鐵柱:“你大哥說不是他拿的,你相信嗎?”
他不相信,可柳鐵生說得言之鑿鑿,連毒誓都發了,他有些動搖了。難道是他搞錯了,不是鐵生偷的?
“原來是為了這事。”
柳鐵生給周氏使了個眼色,周氏如夢初醒般地說。
大家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周氏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跟著跪到了張氏面前說:“娘,你屋裡丟東西的事,我和鐵生在我孃家住著,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知道我和鐵生過得一般,沒有鐵柱和芙蓉能掙錢。家裡出了事,你第一個懷疑我們,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誰讓我們本身就窮呢。”
說著,周氏流下了一行清淚。
張氏的臉色也變得複雜無比,隱晦地看了俆芙蓉和柳鐵柱一眼。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們,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了。別人送綁給俆芙蓉那麼多東西,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讓他把東西扒拉到自己房裡了。說句不好聽的,俆芙蓉根本沒把那些東西放在眼裡,人家會幹出偷東西的事嗎?
不過。這些只有他和柳秀秀知道。他決定讓這個事爛在肚子裡,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俆芙蓉和柳鐵柱。
周氏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伸手抹去臉上的眼淚,又有新的眼淚湧了出來,哭著說:“可我們人窮志不窮,哪怕過得再差,也從來沒有想過往歪路上走。事情發生時,我和鐵柱還在我孃家待著。因為走得太急,來沒有來得及跟你說一聲,這是我的錯。我娘病了,我太著急了,在這裡給您賠個不是。您懷疑鐵生,是不是也該懷疑鐵柱?都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您是不是該公平點?”
一轉眼,他把鍋甩到了俆芙蓉和柳鐵柱身上。
俆芙蓉挑了下眉:“大嫂這話說得就有意思了,大哥不可能潛入孃的房間偷東西,那我和鐵柱就有可能嗎?”
“大嫂,我們沒有說過你一句壞話,你為什麼要這樣陷害我們?”柳鐵柱
“我,我不是懷疑你們,我只是就事論事,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和鐵生不在家裡,孃的懷疑毫無來由。我就是心裡委屈,若是有說得不對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反正,我們不在場,家裡的事,也不大清楚。一切就看孃的意思,娘若是非要說,東西是我們偷的,我們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周氏抹著眼淚說。
柳鐵生適時地哭嚎道:“娘讓兒死,兒不得不死。就算我死了,我沒有偷就是沒有偷!”
到底是夫妻,周氏想做什麼,柳鐵生一眼就看出來了。周氏想把水攪渾,目的只有一個:打死也不承認東西是他們偷的。
張氏用手指著他們,指尖輕輕顫抖著:“你,你們。。。”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氏眼睛一番就暈了過去。
“娘!”
眾人大驚失色,周氏和柳鐵生也忘記要哭了,全部站了起來,圍攏在張氏身邊。
俆芙蓉說:“都讓開,保持空氣暢通。”
他把張氏平放在炕上,用力掐著張氏的人中。
柳鐵柱一手拉著周氏,一邊拉著柳鐵生。
柳鐵生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孝順,用力掙紮了幾下,大聲質問:“老二,我要看娘,你攔著我幹什麼?娘不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的親娘。雖然他冤枉了我,可我一點都不怪他。”
最後一句,他說得大義凜然。
俆芙蓉嫌他吵鬧,喝斥道:“閉嘴!”
柳鐵生的施法被打斷,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張氏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然後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渾濁的雙眼也睜開了。
“娘醒了。”俆芙蓉說。
他們這才圍上來,對張氏噓寒問暖。
柳鐵生哇哇大叫道:“娘,你嚇死我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