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出校門了?”祁婉驚訝道。
“你好吵。”
“是你先說話的,我只是回答你,嗯哼。”祁婉理直氣壯。
“你見過誰上晚自習上廁所上兩節課的?”柳姝反問她。
“而且你回來的時候鞋邊全是泥巴,褲腳還沾了露水,再加上今天來山上你駕輕就熟的樣子,很容易就知道你昨天就來這踩點了。”
“沒想到你這麼關注我啊?”柳姝後方傳來帶著笑意的調侃。不等柳姝說什麼,她又自顧自地說:“那你怎麼知道我和別人做了交易的?”
“從你換隊開始,本來固持己見要上報老師的女生在你和她談話後一反常態地催促你去拿樹苗,你應該是答應了給她什麼好處,而作為交換就是換隊和今天上午幫你打掩護。”
“不愧是我同桌,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雖然是幫我打掩護,但是........”
“什麼?”柳姝覺得她下句肯定憋不出什麼好話。
“做交易的是你噢,我答應把你作業給她抄。”
“沒有,你自己想辦法。”
“呵呵,開玩笑的,我抄你作業,再把我的給她不就相當於是抄的你的嗎,我真聰明。”祁婉在後面篤定柳姝會借作業給她抄一樣自信地說著自己的交易內容。
“不過,我們出生時辰居然一樣誒,”
“你是晚上亥時,我是巳時”柳姝糾正她。
“都是11嘛,還說不要隨便告訴別人,自己還不是一下子就告訴我了。”祁婉低聲嘟囔著。
兩人離得很近,加上現在正是順風,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聲音還是被柳姝聽見了。
“我告訴你我自己的出生時間是因為你把你的告訴了我,公平起見,所以我也告訴你我的,生辰八字都是重要的東西。”
“我居然不知道你還這麼迷信”祁婉幽幽說道。
“不是迷信,是有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少年人的熱忱總是來得快也去的快,那棵柳樹自種下後祁婉就再沒去照料過,反倒是某人在背後時不時的去看看,當然,這一些祁婉是完全不知情的。
如果不是這個暗語,祁婉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棵被她拋在九霄雲外的柳樹。
看著最後兩句,祁婉猜測應該是暗示時間和地點,柳姝可能留了什麼東西給她,她打算明天中午午休的時間就去學校後山看一看。
祁婉反複咂著最後一句,不禁笑出了聲,這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傲嬌啊。
天色漸明,柏油路還沒什麼車,兩旁的路燈一盞一盞地熄了下去。
祁婉習慣了早起,她很享受在沒有什麼人的路上一個人驅車行駛。不過十分鐘不到,她已經到了橋頭。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喜歡吃橋頭這家的小籠包。
“這麼早就去上班啊!”還不等祁婉關上車門走到店鋪面前,老闆娘已經熱情地向她打上招呼了。祁婉施以微笑點了點頭算作回禮。接過老闆娘遞過來打包好的一杯豆漿和四個小籠包,從黑色的風衣口袋裡摸出手機付款後就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她要小籠包和豆漿?”才打工回來臨時做幫手的老闆娘兒子在一旁納悶的問。
“她啊,她上高中的時候天天早上都買的我家的包子,而且數量搭配從來都沒變過,只是高三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沒再來了,這麼一算也都過去十年咯!”老闆娘面帶懷念感慨的說。
“隔了這麼久你還認得她啊?”才二十出頭的男生對自家媽媽的話抱以懷疑態度。
“怎麼記不得,她和高中時就沒怎麼變過,除了個子更高了,那小臉還是那麼標緻。上週看見她來我還恍惚了一下呢,只是這姑娘感覺沒有以前那麼愛笑了,話也少了。”男生聽著自家媽媽就像在說自己女兒一樣看著那個女人的背影還開始感傷起來,不由得搖了搖頭。
街道上的車越來越多,像斬不斷的流水一樣奔走著。
祁先義在祁婉出門後不久也起了床,現在已經吃完早飯在客廳收拾東西準備出門的樣子。難得沒有賴床的祁妍看見祁先義在客廳茶幾上把一瓶自己珍藏好久的飛天茅臺裝進配套的包裝紙盒裡,又接著往裡塞一條中華。
“爸,你要去哪啊?”祁妍站在樓梯拐角看著一身休閑夾克的祁先義。
“今天你倒沒睡懶覺。”祁先義起身偏過頭看了眼樓梯上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