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從有記憶起就,父子倆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很難心平氣和坐下來說兩句話。
“嘖,我還沒死呢,你逞什麼威風,”老爺子不滿的瞪長子一眼,“小二想要你給他就是。”
徐慎:“爹,是我不想給他麼,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什麼性子,到這豎子手裡,轉過頭還能剩下什麼,都得填進煙花柳巷、酒樓、爛賭場的窟窿裡。”
徐二冷笑:“爹你還真瞭解我。”
徐慎同樣回敬他一枚冷笑:“我是你老子!”
眼看這冤家父子又要掐起來,隔壁桌胡氏不顧兒子瘋狂使給她的眼色,插嘴道:“二哥兒呀,老爺也是為了你好,你就疼疼他為兒子著想的心,別跟他置氣了昂。”
說著就要擦眼淚,徐二膈應的心裡直翻白眼兒。
“我再說一遍,今天就要交到我手上。”
“你!”
徐慎氣急,先前叮囑家裡人不要招徐二的是他,如今抬手想揍徐二的,還是他自己:“這是你和老子說話的態度?反了你了。”
徐二站起來比他還要高半頭,被那雙深邃、炯炯有神的眸鎖定,徐慎氣勢就已經弱了三分。
“好了。”
老太爺發話:“我相信歸遠已經懂事了,能料理清楚自己屋頭的事,老頭子今兒手就伸的長一些,準了這樁事,老大?你有什麼話說。”
徐慎:“……”
我敢有話說麼?
卓下徐二拳頭收緊,他沒想到要回親娘遺物這麼困難。
徐二:“玉謹。”
他娘陪嫁丫鬟的家生子玉謹上前:“爺。”
徐二從懷裡掏出玉氏當年的嫁妝單子給他:“多帶些人手跟著徐管家把東西清點出來。”
見到那張殷紅單子,胡氏眼睛都直了,差點當場一個仰倒,趕緊和劉婆子交換個眼神: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被燒掉了麼?
劉婆子此刻也有些麻爪,只能微微搖頭:奴婢不知~
“哼。”
徐慎冷哼,他已經自動把徐二的行為理解為害怕自己這個老子會貪圖發妻的嫁妝。
他覺得整個人都收到了侮辱,這怎麼可能麼!
雖然玉氏嫁妝確實頗豐,但在徐家百年底蘊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他怎麼會如此眼皮下淺、沒出息的惦記一個女人的…
“老爺!”
徐福去得快,回來的同樣也快,不光是他,緊隨其後跟來的玉謹臉色也很難看。
“老爺,玉夫人的嫁妝恐怕百不存一。”
“哥兒,夫人的嫁妝百不存一。”
父子兩個對視,徐慎眼中滿是愕然、不可置信,徐二則冷笑不止。
幾十萬輛的嫁妝,她們竟然真的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亡妻的嫁妝在庫房裡不翼而飛了,徐慎不敢相信傳揚出去,尤其是傳到玉家,他的臉面要往哪裡擱。
“噗通”
胡氏也不管是不是在闔族、一眾小輩兒的面前,巾帕掩面嚶嚶哭了起來。
“老爺,您責罰我吧,都是我管家不嚴的過錯,不關二哥兒的事啊…嚶嚶嚶…”
徐慎視線來回在兒子和妻子之間轉了兩趟,按揉‘砰砰’直跳的太陽xue,黑著臉問:“這又關他什麼事?”
她淚眼摩挲觀望徐二一眼,“二哥兒生母早逝,又經常不在家住,在外的開銷自然要多些,我愛他憐他,所以每每他要拿些姐姐的嫁妝‘救急’的時候,我都咬牙允了,想著反正將來都是要交到二哥兒手上的,就一直幫他瞞著老爺,誰知…誰知…”
“嫂嫂快起來,慣孩子也不是這麼慣的,您看看連累您受大哥哥牽連,他沒事人一樣,一句解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