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子宮又是如何與其他地方相聯結……寧詡崩潰地想,自己難道是穿成了這本文裡塑造的新人類???
許久過後,寧詡才從木木呆呆中醒過神來,他松開抓著衣襟的手指,掌心下傳來隨著呼吸緩而慢的溫熱起伏。
還是感覺,好奇怪。
——這裡面,竟然神奇地有了一個小小的胎兒嗎?
寧詡又記起那個包包子的夢,終於記起一事,怔怔地想——
這好像還是……段晏的孩子。
宮中,太醫院。
在看見燕國的侍衛出現在殿門口的那一刻,史禦醫心中就有種很不詳的預感。
果然,侍衛開口,要求只要是給寧詡診治過的禦醫,全部都過去金殿前等候問話。
想到自己心裡藏了個什麼樣的驚天秘密,史禦醫就手指發抖,只能用衣袖垂下稍作掩飾。
而其餘禦醫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們都是昨夜當值的禦醫,沒能及時逃出宮去,在太醫院裡惴惴不安呆了一夜,此時見了燕兵,不禁害怕地直往後退。
史禦醫見著自己的同僚被幾個侍衛拉走,深吸了幾口氣,悄悄往院判的方向望了望。
老院判長嘆一口氣,站起身道:“各位大人,且慢,待臣等去取了脈案本,一併帶過去吧。”
說完,他看向史禦醫,點點頭。
兩人得到侍衛許可,在眾目注視之下往裡邊的藥房走去。
一進去裡邊,史禦醫就抖著嗓音低聲問:“院判大人,怎……怎麼辦?是否要將真相告訴那燕帝?”
老院判皺了下眉,搖頭:“不可魯莽。”
“這般重要的事情,必得先了解清楚那燕國新君的心思,否則貿然告知,難免會釀成大禍。”
若段晏心狠手辣冷漠無情,那寧詡腹中的孩子就成了最大的拖累,還可能會被段晏用作威脅的砝碼,成為兩國較量的犧牲品。
老院判低頭沉思片刻,出聲道:“待會在金殿你需得謹言慎行,不可多話,燕帝有什麼疑問,我自會回答。”
史禦醫吸了一口氣,也稍微冷靜下來,頷首應是。
金殿上,段晏沒有坐那把龍椅,而是叫人在旁側設了新的案幾。
見狀,燕國的人也有些犯嘀咕,不知為何自家陛下明明已經攻佔了昭國皇宮,卻還不坐在那把椅子上。
或許是想將一應儀式完成,把廢帝抓回來砍頭,了結所有隱患,才願意接過昭國皇位?
如此一想,倒也十分合理了,眾人又若無其事收回目光。
院判和史禦醫到的時候,正看見段晏一襲墨色衣袍坐在案幾後,面前正擺著一個眼熟的瓷碗。
史禦醫看了眼,腦袋裡嗡地一聲響。
那不是太醫院每日給寧詡送服安胎藥的碗嗎?怎麼沒有立即收回來,還會出現在段晏手上?!
許是察覺到他臉色不對,案幾後的青年驀地抬起頭,淩厲目光盯住了他。
史禦醫忙不疊低下臉。
走近上前時,還能望見那碗底薄薄一層褐色沉澱物,這個時候,就算段晏不找他們太醫院,隨便尋個什麼大夫來查驗一番,就能得知其中的藥物成份和功效。
名義上是靜心養神的作用,實際上則是為了補氣安胎。
院判和史禦醫在案前幾米遠的地方跪下。
剛剛段晏已經簡單詢問過了先被帶來的幾個禦醫,皆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而這個碗,其中有人有印象,說是近來院判和史禦醫等人負責給寧詡遞的安神藥。
見到兩人過來,段晏卻沒有立即開口問這碗裡是何物,反而道:“你們就是最近伺候寧詡的禦醫?”
院判沉穩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