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子羨暗色的眼睛望過去,淺色的唇微張,以一種平緩的語調說:“它們想慢慢腐蝕八大門派,讓不久後的兩族交戰能贏得更徹底一些。”
白洛凡壓根沒聽出他的聲音有任何的起伏,她蹙眉,瞧見祭子羨的逼近又不由自主往後退了退,才問:“有必要嗎?魔族要是想進攻那不得把我們按在地上摩擦?”
祭子羨見著白洛凡的迴避眼底有一閃而逝的落寞,但他是一個極為負責的先生,負責給自己的學生解惑:“如果真要那麼容易,那麼它們現在為何要費這麼大精力去幹擾血屠門?”
“而且,”他嗓音涼涼的,眸光落在白洛凡的臉上,輕輕笑了兩聲:“它們該是有絕對的信心相信人族沒有人會發現魔種已經在血屠門傳播甚多了。”
話說回來,如若不是之前白洛凡決定要往血屠門這邊走,也許魔種早就在血檀以及眾多長老體內發展成不可挽回之勢了。
白洛凡仍心有餘悸,她知道魔種在幾千年前被鎮壓後仍舊對人族的土地虎視眈眈,但沒想到下一次大戰竟然離現在不久了。
她自顧自說著:“任何動物都有危機意識,它們不可能讓別的族群繼續發展,直到威脅自己性命的那一天,而領土意識是所有的活物共有的,人族魔族都互相把對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祭子羨看著她,面上並無表情。此時他是良好的聽眾,聽著白洛凡喋喋不休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或許百年前魔族並不認為自己會敗於人族,但最終卻被人族以及妖族聯手鎮壓,這對於它們是一個丟臉的歷史,是一大敗筆,”白洛凡頓了頓,繼續道:“所以千年後的今天它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會再讓歷史重新上演。”
白洛凡已經能想象到人族魔族大戰的那一天,屆時整片土地將會是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才覺個人境遇在整個族群的生死存亡之間是那麼渺小。
祭子羨觀察著她的面部表情,長久的相處讓他能夠洞悉對方的心理狀態,他無聲的請求嘆了口氣:“你已經盡你全力了。”
白洛凡抬眸,透過祭子羨的眼睛好像能看到此刻失落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我們能打敗魔族一次就能打敗它們兩次,即使我們不知道對方會使什麼樣的陰招。”
祭子羨眼底有了些笑意。
白洛凡很少在其他人面前展示出嬌弱而脆弱的一面,人前她永遠是張揚自信的鳳靈少主,但祭子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該有的嬌氣她有,但白洛凡的確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她經受過那般的疼痛,能忍過漫長的幾年才重出萬毒谷,這樣的心性是常人所不及的。
而祭子羨知道她的短處,知道她心底一直有個缺口。他不是以契約獸的身份待在她身邊,而是以戰友、知心人,甚至於保護者的姿態守著她。
至於日後這些關係會不會再進一步,祭子羨只能期待她儘早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白洛凡輕聲說:“我先去澡室了,明天大約卯時我就得起。”
祭子羨輕易地看出她眼底下已經多了一圈淡淡的烏黑,平時在萬毒谷白洛凡總是規律作息,來了這裡後不但不能安穩睡覺,還得在固定時間幫對方清除魔種。
祭子羨自然不是聖人,他本身就極為護短,有幾次想開口讓對方離開這裡。他嘆出今夜的第五口氣,點了點頭。
“儘早睡覺,明白嗎?”
白洛凡點頭,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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