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凡運著氣,將竹林的靈氣調至丹田,純粹的靈力彷彿能洗滌全身般,以至於剛剛的疲憊也舒緩很多。
她打坐時脊背通常挺直,青絲垂腰,夜晚微涼的風拂過面頰,靜謐無聲。
祭子羨拿了顆夜明珠出來,伸手將長明燈的燈芯挑滅了。
夜明珠散著柔和清潤的光,不是很亮,但能照亮整個小亭子,月色被踩在腳下,彷彿又近在咫尺的掛於手邊。
他耐心地等著,月亮不知何時又換了位置繼續躺著,而竹林偶爾穿過三兩聲鳥叫。
這裡沒有清澗,祭子羨便營造出溪流淌過竹根的聲音。
有林有水有鳥鳴,閉眼去聽,竟是和萬毒谷的聲音一般無二。白洛凡眉宇間的褶皺又舒展了幾分,神色平靜而安寧。
幾柱香過後,白洛凡睜開了眼,她第一眼看的是旁邊的祭子羨,然後再下意識地去看光源。
那顆夜明珠被放在桌上,而祭子羨靠在石板邊緣養神。
白洛凡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將祭子羨叫醒:“我送你回東殿去睡?”
祭子羨本是假意閉眼,聽到白洛凡這句話後也順勢點了點頭:“那你先去澡室吧。”
白洛凡來血屠門後就沒有消停的日子了,她手裡捏著的是弟子們的性命,即使血屠門有大半人體內有魔種,但身為醫者她還是想盡力救人。
白洛凡坐起身,看著祭子羨問:“魔族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二人只知道血屠門半數人都性命垂危,但小千世界還有千千萬萬個門派,魔族不大可能只盯著一個門派下手,況且血屠門雖強,但也絕不會威脅到魔族。
祭子羨回望過去,反問道:“你覺得是什麼?”
白洛凡垂著頭,思考著說:“造成恐慌?”
祭子羨搖了搖頭,嘆口氣:“你的思考量太少了。”
白洛凡乾笑兩聲,又扯著頭髮費力想了想。
“你知道的,我本身對於族群之間的紛亂沒什麼瞭解,又常年待在萬毒谷,對外界沒多少關注,”她笑著說:“這個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啦。”
祭子羨視線掃過去,淡淡地說:“我就知道了?”
白洛凡:“那就當我沒問。”
嘴上這麼說,心底卻還是想著對方能給出個答覆。
她的目光實在過於熾熱,祭子羨想忽視也不成,他偏頭道:“我又不是魔族,我哪知道?”
白洛凡眯了眯眼,一臉的不信:“但是你是狐狸。”
“呵,”他湊近了白洛凡些:“真想聽?”
白洛凡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