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怔了怔,悵然地看著於姐說,“出路?姐,我能有什麼出路啊?我現在就尋思著多賺點錢,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於姐還想說什麼,忽然門被推開,莎莎頂著一頭大波浪走進來,氣呼呼地看著於姐說,“於姐,什麼意思嘛!怎麼把我安排去陳老闆的包廂了?那個老色鬼”
“說什麼呢!”於姐一眼瞪著莎莎,打斷了莎莎的抱怨,疾言厲色地說,“客人點你的臺,你還能選?你要這麼自由,到這兒來幹嘛!”
“可我每週五都要去陸先生那邊您又不是不知道!”莎莎雙手抱在胸前氣勢洶洶地說,“我今晚沒空的為什麼要掛我的牌!”
莎莎跟於姐不和很久了,因為莎莎喜歡越過於姐去找經理,在經理面前風騷一把,睡一覺,省事兒又威風,所以於姐一直不待見她,她也不把於姐放在眼裡。
於姐面無表情地說,“陸先生要求換人,以後你都不用去了。”
莎莎一聽說換人了,那可不答應,當即跟於姐理論起來,“誰!哪個小賤人趁我不在使壞了!”
當時我站在一邊,莎莎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瞪著我說,“若棠,是你?”
我連忙擺手解釋說,“莎莎姐,我”
沒等我說完話,莎莎狠狠推了我一下,“說!是不是你!”
我腿心疼,沒站穩,倒在身後的沙發上。
莎莎氣的面孔扭曲,正想上前揍我時,於姐拍桌而起,“顧客想換誰就換誰,莎莎你別跟我無理取鬧!說話注意點兒場合,別太張狂了!”
莎莎不依不饒,指著於姐就開罵,“我無理取鬧?於青梅你算個毛線!說換就換,你以為你誰呢!成哥都”
就在她罵得正歡的時候,於姐忽然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去,拿手指戳她眉心不客氣地說,“瞧你這嘚瑟樣兒!我給你點染色你還開起染坊了!我告訴你,今晚你要麼給我去陳老闆的場子好好伺候,要麼收拾鋪蓋滾蛋!這事兒是陸先生親自要求的,別說你找成哥,就算你找老闆都沒法!滾!”
莎莎捂著臉狠狠剜了我和於姐一眼,哭哭啼啼地跑出去了。
“於姐,這怎麼回事兒?”我問,“他要我”
“下午來送錢的人說,以後陸巖的場子,你去。”於姐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又點燃了一根菸,“他晚上要來,你是聰明人,怎麼做不需要姐教你。這些有錢的主會玩兒,但只要你聽話,會審時度勢見好就收,一定比在這裡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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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牛皮紙袋,心裡七上八下的,腦子裡全是昨夜在酒店裡陸巖瘋狂的樣子,於姐見我神思恍惚,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若棠,不是誰都有這個運氣的,你要抓緊,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回到化妝間,我把錢塞進櫃子裡鎖好,這屁股還沒坐穩呢,莎莎一杯冷水潑到我臉上,雙手抱在胸前,盛氣凌人地看著我說,“我才不在兩天,你就滾到陸岩床上去,還讓他一腳把我給踹了,若棠,來,你教教我,怎麼做到的?我一直小瞧你了呵,哪天盯上陸巖的?這會所裡這麼多客人,你怎麼就看上我的呢?我他媽跟你有仇啊!”
莎莎嗓門兒極大,跟平時哄客人時嬌聲嬌氣的模樣判若兩人,這會兒小姐們都聚集在化妝間化妝打扮,莎莎一嗓子把大家夥兒都吸引過來了。
我本想拿桌上的餐巾紙擦乾水漬的,可莎莎搶先一步把餐巾紙丟到了腳下的垃圾桶裡,順便一腳把垃圾桶給踢翻了,我只好伸手抹掉臉上的水漬,狼狽地看著莎莎,“莎莎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給你解釋”
“姐?你他媽叫誰姐呢?我艹你媽的!”我話沒說完,莎莎一巴掌扇到我臉蛋上,“啪”的一聲可響亮了。
“小賤人,仗著自己年輕幾歲你就不得了了是吧!瞧你這悶騷樣兒,都當小姐了還裝什麼清純?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呸!我他媽就是請個假,你以為我不回來了是吧!”
我從小到大,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打我臉。
其實我這人性格挺溫和的,出來混這麼久,清楚怎麼夾著尾巴做人。說好聽點是脾氣好,說難聽了,我就是個包子。
但當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騰地站起身來,一巴掌對準了莎莎的臉蛋狠狠扇過去,“你有什麼資格打我!都說了不是我要去的,你媽沒給你長耳朵?”莎莎明顯沒想到我會還手,被我一巴掌扇得往後退了一步,幸好旁邊的人扶著她才沒倒在地上。但我這一巴掌下去,她立馬火了,上前來抓著我的頭髮扭打起來。
“艹!一天到晚裝純,都是婊子,你裝什麼飛機!有娘生沒爹教的賤逼!”莎莎一面撕扯著我的衣服,一面罵我,直到把我肩膀扯下來,露出胸衣,露出昨夜陸巖留下的痕跡,莎莎指著我面板上的痕跡冷笑,“怎麼樣?陸岩床上功夫好吧?你是不是爽得錢都不收了?”
也不知道當時怎麼的,我氣得很,拎起衣裳,一巴掌把莎莎的腦袋拍到桌上去,拿起化妝包開砸,莎莎一聲吼,跟她要好的幾個小姐衝上來摁著我,拳腳如雨點紛紛而下。
然後我就跟她們打了起來,期間有人上來勸架,被莎莎吼開了。
寡不敵眾,後果十分慘烈,好好的化妝間搞得雞飛狗跳的。